杨书妍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那是一种充满嘲讽意味的笑。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炸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林绮瑶被打得偏过头，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痕。她僵在原地，几秒钟后才缓缓转回头，眼里的愤怒和嚣张瞬间被震惊碾碎，只剩下满满的不可置信。
“你……你打我？”她的声音发颤，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妈，你竟然为了这个乡巴佬打我？！”
她猛地挣扎起来，手腕被杨书妍钳制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可比起脸上的疼，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更让她失控：“我才是你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你以前最疼我了！为了她，你竟然动手打我？”
杨书妍缓缓松开手，指腹摩挲着刚才用力的地方，眼神冷得像冰：“第一，她叫林悦薇，是你的亲姐姐，不是什么乡巴佬。第二，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长辈动手？”
她向前一步，逼近林绮瑶，声音不高，却带着压人的气势：“以前是我糊涂，把鱼目当珍珠，错把毒蛇当宝贝。但从今天起，你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再敢用那种口气说话，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林绮瑶被她眼中的陌生震慑住，下意识后退半步，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你变了……你根本不是我妈妈！”
“我是变了。”杨书妍看向站在门口、吓得脸色发白的林悦薇，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对着林绮瑶说，“但我至少明白，什么是该疼的，什么是该扔的。”
她朝林悦薇招招手：“悦薇，过来。”
林悦薇犹豫了一下，小步挪到杨书妍身边，怯生生地拉住她的衣角。
杨书妍顺势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抬头对还在抽泣的林绮瑶说：“饭桌上的汤，是你故意洒的吧？去把地擦干净，再把悦薇的校服洗了。做不完，今晚就别吃饭了。”
林绮瑶瞪大眼睛：“我不！凭什么让我做这些？！”
“就凭你欠她的，太多了。”杨书妍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这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陈述。然而，其中蕴含的坚决和不容置疑却让人无法忽视。
林绮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书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呵护备至的“妈妈”去哪儿了？
“要么现在去做，要么就滚出这个家。选一个。”杨书妍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林绮瑶的心脏。她的眼神冷漠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林绮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她跺了跺脚，像个孩子一样哭着冲了出去，但却没有勇气真正离开这个家。她只是在客厅里狠狠地摔了一个杯子，杯子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她内心崩溃的写照。
“你给我等着，等爸爸和哥哥们回来，有你好看的！”林绮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然而，杨书妍却完全没有理会她的威胁，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杨书妍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心微微颤抖的林悦薇身上。她温柔地用指腹擦去林悦薇眼角的泪珠，轻声说道：“别怕，有妈在。”
林悦薇吸了吸鼻子，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小声问：“妈……你真的……是为了我吗？”
杨书妍心头一软，蹲下身与她平视，认真点头：“嗯，以后妈都护着你。”
林悦薇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句迟来了太久的“护着你”。她伸出小手，轻轻抱住了杨书妍的脖子，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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