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来,此时的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林绮瑶缓缓走下楼,目光被桌上那琳琅满目的早点所吸引。
令人垂涎欲滴的早点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每一道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水晶虾饺被蒸得恰到好处,晶莹剔透,仿佛能透过那层薄皮看到里面饱满的虾肉;皮蛋瘦肉粥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食欲大增;还有那几样造型小巧可爱的花式面点,更是精致得如同艺术品一般,让人不忍心下口。
林绮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眼前的美食给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问道:“这些……是谁做的?”
她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样,径直落在了林悦薇身上。那是一种带着些许戒备的目光,仿佛在怀疑这些美食的来源是否可靠。
林悦薇正忙着给林父林母盛粥,听到林绮瑶的问话,她微微一笑,温柔地回答道:“绮瑶醒啦?快过来坐吧。我看家里平时的早餐都比较简单,就特意多做了几样,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呢。”
林母尝了口虾饺,眼里露出赞许:“悦薇手真巧,这味道比外面早茶店的还好。”
林绮瑶撇撇嘴,没说话,却在林宇递过一碗粥时,故意大声道:“哥,我还是喜欢张妈的手艺,踏实。”
林宇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没接话。他昨晚本就对林悦薇存着偏见,可此刻嘴里的粥绵密顺滑,虾饺的鲜美更是实实在在,心里那点抵触不知不觉松动了些。
林悦薇像没听见绮瑶的话,又给林宇夹了个蟹粉小笼包:“大哥尝尝这个,皮比较薄,小心烫。”
林宇下意识接了,咬开时汤汁险些溅出来,他皱了皱眉,却不得不承认味道确实不错。抬眼时,正撞见林悦薇递来纸巾的手,指尖干净纤细,和她身上那股沉静的气质很搭。
“多此一举。”他低声道,却还是接了纸巾。
接下来的几天,林悦薇像换了个人。每天准时起床准备早餐,家里的插花换了新鲜的雏菊,客厅角落那盆快蔫了的绿萝被她修剪得整整齐齐,连林父随口提过想看的旧报纸,她都默默找出来整理好放在书房。
林宇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犯嘀咕。他总觉得这是林悦薇的伎俩,可每次回家看到窗明几净的客厅,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那点警惕就忍不住往下掉。
这天晚上,林宇加班到深夜,刚进家门就被客厅的灯光晃了眼。林悦薇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还没睡?”他皱眉。
“等你回来。”林悦薇合上书,把牛奶往他面前推了推,“妈说你胃不好,让我给你热杯牛奶。”
林宇没动,盯着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林悦薇抬眸看他,眼神清亮:“大哥觉得,我想耍什么花样?抢绮瑶的东西?还是搅乱这个家?”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可如果我真要这么做,根本不必每天早起做饭,不必费心照顾那盆快死的绿萝。”
她站起身,往楼梯走,快到转角时回头:“大哥,你可以一直提防我,但我希望你看清楚——这个家,我想融入,不是想毁掉。”
林宇站在原地,看着那杯渐渐凉下去的牛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想起这几天父母脸上的笑容,想起林悦薇递纸巾时的自然,想起她看那盆绿萝时认真的眼神,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灯光落在空荡的客厅,林宇拿起那杯牛奶,慢慢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奶香,像一颗石子投进心湖,漾开了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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