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妍接到门卫的电话，知道苏曼找自己，于是，想看看这苏曼想干嘛！
苏曼是被门卫搀扶着来的，脸色苍白，身上裹着件旧棉袄，一进林家别墅就开始咳嗽，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敲响门时，她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病历单，像是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开门的是林宇，见是她，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苏阿姨？您怎么来了？”
“我找书妍……找书妍说句话……”苏曼声音发颤，不等林宇让开，就踉跄着往屋里闯。客厅里，杨书妍正帮悦薇收拾碗筷，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苏曼已经“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书妍啊！你得救绮瑶啊！”苏曼一把抓住杨书妍的裤脚，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就算做错事，也是一时糊涂啊！你不救她，她这辈子就毁了！”
杨书妍弯腰想扶她起来，手却被她死死攥着：“苏曼，你先起来说话。绮瑶的事，警察已经查得很清楚，是她自己做错了事，该承担后果。”
“承担后果？她还那么小！”苏曼猛地拔高声音，手里的病历单抖得哗哗响，“你看我这病，医生说要住院，我哪有钱？这些段时间要不是你时不时帮衬，我和绮瑶早就活不下去了！你上次给我的医药费，我到现在都记着你的好！”
她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几乎喘不上气：“书妍，算我求你了，看在我这把病骨头的份上，看在你这些年绮瑶在你身边尽孝的情分上，去跟警察说说情，放绮瑶出来吧！她要是真蹲了监狱，我这病也不用治了，直接死了算了！”
悦薇在一旁听得皱眉，刚想开口，被林宇悄悄拉了一下。杨书妍深吸一口气，蹲下身直视着苏曼，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苏曼，我帮你，是情份！不帮你是本分，要不是看在同为女人，你也不容易，你以为你还能这么轻松生活。但帮你这些不代表，你可以用这种情分去换法律的宽容。”
她轻轻拨开苏曼的手，站起身：“绮瑶想往微微包里塞毒品，报假警栽赃，这不是小事，是犯法。我要是真去‘说情’，那是知法犯法，不仅救不了她，反而会把我们一家人都拖进去。你觉得，这是对她好吗？”
苏曼愣住了，随即又哭喊起来：“可她是我女儿啊！你不救她，就是逼死我！还不如你上次别救我，让我死了一了百了！现在我这病没能治好，还要面对绮瑶做牢的糟心事，你说这是不是要我的命啊！”
“这么说，我给你医药费给错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治病，好好生活错了啊！”杨书妍的语气冷了几分，“还是说我做了那么多，让你以为可以拿我的善良当筹码，用你的病来道德绑架我，包庇一个犯了法的人。绮瑶走到今天，除了她自己的心思，你这个当妈的，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苏曼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只是那哭声里，渐渐少了些理直气壮，多了些茫然和无措。
杨书妍看着她，语气缓和了些：“你先起来，我让林宇送你去医院。病得治，日子也得往下过。但绮瑶的事，谁也帮不了，只能靠她自己醒悟，承担该承担的。这不是狠心，是让她明白，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没人能替她一辈子兜底。”
说着，她示意林宇扶苏曼起来，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塞到苏曼手里：“这钱你先拿着看病。但苏曼，你记住，情分是情分，规矩是规矩。谁也不能越过规矩去谈情分，那样的情分，早就变了味。”
苏曼捏着钱，看着杨书妍平静而坚定的眼神，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林宇搀扶的手臂上，再也说不出一句绑架的话。她心里清楚，杨书妍说得对，是她太想救女儿，才急得失了分寸，可这世上，有些错，终究不是靠眼泪和情分就能抹平的。
窗外的夜色更沉了，林家客厅的灯光依旧暖黄，只是苏曼带来的这场闹剧，像一阵过堂风，吹过之后，只留下更清晰的界限——有些底线，谁也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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