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余温尚未散尽,沈书妍已将目光从万里之外的北美大陆收回,落在了大沈的根基之上。她深知,征服世界的野心,终究要靠一代代强者支撑,正如后世所言“少年强则国强”,若想打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历史轮回,必先筑牢教育的根基。
三日后,一道震惊朝野的圣旨从宫中颁出,史称《劝学律》。律法开篇便明确定义:“凡大沈境内七岁至十五岁男女,皆需入塾就学,父不送、母不教者,杖六十,罚银百两;地方官督导不力者,降职三级。” 这是大沈首次以律法形式将教育纳入强制性范畴,打破了“学在官府”的千年桎梏,即便是偏远乡野的寒门子弟,也能凭此获得读书机会。沈书妍深知“有教无类”的真谛,她效仿科举制度的开放性,在各州府设立“官塾”,由朝廷拨付学田、供给笔墨,贫寒学子不仅无需缴纳学费,成绩优异者还能获赏粮食布匹,彻底打消了百姓“读书无用”“读书无力”的顾虑。
为避免教育流于形式,沈书妍亲自拟定教学章程,摒弃了单一诵读儒家经典的旧制。她推行“三通教学法”:一为“经世通”,讲授《论语》《孟子》中的修身之道,兼及农桑、律法、地理常识,让学子知晓“学问当为家国用”;二为“格物通”,引入算学、博物、机械原理,甚至将蒸汽机图纸、火器构造图简化后纳入教材,鼓励学子动手实践;三为“思辨通”,效仿古代书院的讲会制度,每月举办辩经大会,允许学子对经典提出质疑,师生平等论辩,培养独立思考之力。她还下令编纂《蒙学辑要》,将复杂知识拆解为朗朗上口的歌谣,辅以图文并茂的课本,让孩童易学易懂。
律法之外,沈书妍更注重奖惩并举。她沿用古代书院的“功过簿”制度,对勤学不辍、成绩拔尖的学子,不仅能获得朝廷颁发的“劝学勋章”,更能直接入选国子监预备班,未来科举可获加分;而对逃学、厌学的学子,虽不施重罚,却会将其名字张榜于村口、市集,由乡绅耆老督导劝学。对于执教的先生,朝廷也制定了严格的考核标准,不仅要求学识渊博,更需掌握新式教学方法,考核优异者可获与县令同等的俸禄,极大激发了文人从教的热情。
起初,不少乡野百姓对此颇有微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或是担心孩子入学误了农桑。沈书妍便派遣官员分赴各地,宣讲“今日读书识理,明日方能执技兴邦”的道理,更让官塾先生带着学子深入田间,传授改良农具、优化耕作的知识,用实实在在的成效打动百姓。有农户家的孩子,凭借学来的算学知识帮家里核算账目、规避损耗,消息传开后,主动送孩子入学的人家络绎不绝。
短短三年间,大沈官塾遍地开花,入学率已达七成以上。街头巷尾,昔日追逐嬉闹的孩童少了,捧着书本诵读的身影多了;乡野之间,昔日目不识丁的少年,已能看懂官府告示、绘制简单图纸。沈书妍偶尔微服私访,看到学堂里学子们围绕“如何改良蒸汽船”争论不休,看到农家少年在沙盘上推演农田水利规划,眼中便泛起欣慰的光芒。
她知道,这些握着书本的少年,终将长成握着枪炮、驾驶轮船、治理国家的栋梁。当大沈的少年们既懂经世之道,又通格物之术,既怀家国情怀,又具开阔眼界,那支远征海外的王师,便有了最坚实的后盾。而那盏所谓的“自由灯塔”,终将在大沈新一代的锋芒之下,彻底熄灭在历史的长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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