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冯·卡斯坦因家族搭上线后,莫孤并未急于攀附。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与这些根系盘错、深不可测的古老世家打交道,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和不可替代的价值,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将主要精力,依旧倾注在提升自身修为上。那块来自东方的龟甲残片,让他如获至宝,日夜研读,几近废寝忘食。
这看似不起眼的破龟壳,竟如同一把尘封的钥匙,捅开了《六爻天机》中许多先前晦涩难懂、进展停滞的章节,尤其是关于如何引动星辰之力与感应山川地脉能量的玄奥法门。
如今,他对自身灵力的运用越发纯熟精妙,几近心随意转。
对青铜短剑的封印阵法也进行了迭代优化,构建得愈发稳固精妙。
他甚至能于险中求进,在极度谨慎的控制下,导引出一丝凶剑的煞气,通过特殊法门将其炼化,转化为精纯的灵力反哺自身。
这过程凶险异常,堪比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但成功后带来的修为精进,却是实实在在的“真香”。
而那块“镇魂玉”,也愈发显得温润通透,与他心神之间的联系日益紧密,几乎到了心意相通、宛若连体同生的境地。
然而,安稳修炼的日子没过几天,便被意外打破。
这次前来报信的,是唐人街的老熟人,开中药铺的陈伯。
老人深夜急促敲门,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发颤地求助,说他那年仅七八岁的小孙女这几天中了邪,白天昏睡不醒,夜晚则眼神空洞地四处游荡,口中喃喃着谁也听不懂的古老方言,力气还大得惊人。
西医检查不出所以然,请来的几位风水师也束手无策,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来求“莫真人”救命。
莫孤随陈伯赶去一看,只见小女孩被红绳牢牢捆在床上,面色青白,双眼紧闭,周身缠绕着一股若有若无、却带着粘稠恶意的黑气,这股气息与纽约地底弥漫的那种污秽感类似,但更为凝实、更具针对性,仿佛有意识般缠绕着女孩。
“不是普通的冲撞秽气,是‘附灵’。”
莫孤仔细观察后沉声道,“而且并非寻常游魂野鬼,是有些年头、与地脉阴气结合的‘地缚灵’,借机上了身。”
仔细询问后得知,小女孩发病前,常去唐人街边缘一个早已废弃的旧洗衣房地下室玩耍。
莫孤让陈伯备好几样特定的草药和朱砂,只身一人摸到了那处废弃洗衣房。
地下室阴冷潮湿,怨气凝聚不散。
他运用新近领悟的地脉感应术,很快锁定了角落一处异常能量点。
那里早年可能是一口废井或埋尸之地,残留着冲天怨念。
推测是近期城市施工无意中破坏了此阴穴的平衡,使得其中禁锢多年的老怨灵得以逸出,恰好附在了体质偏阴的小女孩身上。
莫孤没有选择强行驱散,担心伤及孩子脆弱的魂魄。
他布下一个简易的引灵阵法,以自身精纯的“先天一炁”为诱饵,辅以特制的安魂草药香,小心翼翼地将那怨灵从女孩身上剥离,引导至阵中。
怨灵显出一个模糊的虚影,依稀可见是十九世纪华工的装束,面容扭曲,充满了客死他乡、无人问津的悲苦与愤懑。
莫孤心下恻然,以意念传递安抚之情,并承诺会设法超度它得以安息。
或许是感受到了莫孤气息的中正平和与善意,怨灵的戾气逐渐消散,最终在莫孤低声诵念的往生咒文中,缓缓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小女孩很快苏醒过来,只是身体虚弱。
陈伯千恩万谢,几乎要将整个药铺送给莫孤,被他婉言谢绝,最终只收下了一些年份久远、对他炼丹有益的珍稀药材作为报酬。
此事虽规模不大,却让莫孤在纽约底层华人圈中的声望急剧攀升,“莫真人”的名号不胫而走。
开始有更多医院和普通术士无法解决的“怪病”或灵异事件找上门来。
莫孤并非来者不拒,只挑选那些确实涉及超自然力量、且事主心地善良、值得相助的案子出手。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仅积累了阴德,锻炼了实战能力,更对纽约这座都市隐藏的、由不同时代、不同族裔的悲欢离合交织而成的复杂“灵场”有了直观而深刻的认识。
他隐约察觉到,这些看似孤立的灵异事件,其源头有时会隐隐指向城市地下某些更大的能量节点或历史遗留的“烂账”。
这天,温先生再次登门拜访,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莫先生,‘暗影协会’近期有大规模异动。”
温先生开门见山,语气急促,“他们正在从全球各地调集精锐力量进入纽约。我们怀疑,这次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止是您手中的剑。”
莫孤心下一凛:“他们还想要什么?”
“根据多方情报分析,他们在寻找一个‘钥匙’。”温先生压低嗓音,神色严峻,“一个传说中能够打开‘纽约灵脉核心门户’的钥匙。有古老记载表明,纽约地下存在一张极其复杂的灵脉网络,其核心节点蕴含的能量巨大到难以想象。‘暗影协会’的最终目的,很可能是想利用这股能量进行某种恐怖的仪式,或者唤醒某个被封印的古老存在。而您那柄青铜短剑,因其凶煞属性与久远年代,极有可能被他们视为‘钥匙’之一,或者至少是定位、甚至激活真正‘钥匙’的重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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