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那句“道友既已臻道极巅峰,化身法则之源,此方宇宙,乃至无尽虚空,万物生灭,轮回因果,皆在道友一念之间,何须假手于人?”如同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让莫生心中那点因习惯而产生的微妙束缚感彻底烟消云散。
他立于云端,俯瞰下方历经沧桑的人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容。是啊,自凝聚混沌之躯,吸纳本源之气,成就道极巅峰以来,他已然是“道”的化身,是规则的源头。天庭仙神、幽冥轮回,于他而言,不过是这宇宙画卷中既定的笔触,而他,已是执笔之人,甚至本身就是那作画的“意”。
先前去天国、访天庭,与其说是“求”,不如说是一种对过往秩序残留的、带着些许缅怀的“告知”。如今,这点缅怀也已释然。
“既如此,便按我的心意来吧。”
他并未立刻行动,而是随意落入人间一处无名山峦,找了个清幽山洞。非是参悟,而是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如同欣赏自己亲手绘制的巨幅画卷般,审视着这宇宙的脉络与众生百态。善恶、阴阳、秩序、混乱……一切对立与平衡,在他眼中清晰无比,不再是需要评判的现象,而是构成这幅画卷不可或缺的瑰丽色彩。他可以轻易抹去某一笔灰暗,但那样会破坏整体的和谐与生动;他也可以添上几笔亮色,让画卷更显温暖。
“不破不立,顺其自然,点缀善缘,方得真趣。”心念通达,他的道极之境愈发圆融无瑕。
下一刻,他心念微动,目光已然穿透了层层虚空,直接落在了那浩瀚无边、奔流不息的轮回长河之上。
轮回长河,在寻常仙神眼中,是神秘莫测、不可违逆的天道法则体现。但在莫生眼中,这条河就如同他掌心的纹路一般清晰。他甚至能“看”到那些刚刚投入河中、还未及远去的“涟漪”。
“归来。”
没有咒语,没有神通光芒,仅仅是一个平静的意念,如同主人呼唤自家走失的宠物。
刹那间——
数道凝实而明亮的灵魂光点,便轻而易举地从那湍急的轮回之水中脱离出来,无视时空距离,瞬间出现在莫生所在的山洞之中。轮回长河甚至没有泛起一丝异常的波澜,仿佛这些灵魂的离去,本就是河水流动中自然的一部分。
光芒凝聚,显现出一个个身影:
刘芸:魂体纯净,带着那丝独特的宿命之力,眼神先是迷茫,随即看到莫生,化为无尽的依恋与温柔。
莫生父母:魂体不再愁苦,洋溢着安详与欣慰,看着自己的孩子,满是慈爱。
周正:憨厚的脸上带着激动。
周不凡(周正之子)、刘芸父母:魂体完整,意识清醒,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与感激。
紧接着,光芒接连闪烁:缅北血战中追随他至死的战士们、欧洲古堡并肩作战的狼霸、吉普赛人、吸血鬼猎人……甚至包括那些只要与他有过较深善缘的,其灵魂都被莫生从轮回或滞留之地寻回。
山洞内,一时魂影幢幢,却井然有序。所有灵魂都感受到莫生身上那如同宇宙般浩瀚温暖的意志,心生敬畏与安宁。
莫生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魂灵,心中平和。他随手创造一个看似普通、实则内蕴一方混沌初开、生机勃勃世界的“灵魂蕴养袋”,将所有这些魂灵都收了进去。“暂且于此静住,待我安排好一切,再予你们一场真正的新生。”他的声音直接响在每个灵魂深处,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处理完魂灵之事,莫生一步踏出,已至缅北。昔日枭雄阿勇的庄园,如今依旧宏伟,却难掩一丝英雄末路的暮气。
莫生直接出现在庄园核心卧室。垂死的阿勇躺在床上,骨瘦如柴,气息奄奄,唯有口中仍执着地喃喃:“找……找到莫生大哥……”
莫生的出现,无声无息。他走到床前,看着油尽灯枯的故人,轻轻唤道:“阿勇。”
阿勇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死死盯住莫生,干瘪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嗬嗬之声,老泪纵横:“莫…大哥,真……真是你……我不是……做梦……”
“是我,我回来了。”莫生语气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真实感。
他无需丹药,只是心念一动,一股精纯至极、蕴含创生本源的道极之气,便无声无息地注入阿勇枯竭的体内。
霎时间,磅礴的生机如同决堤的洪流,席卷阿勇全身!他雪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浓密,干瘪的皮肤迅速饱满红润,皱纹舒展消失,佝偻的身躯挺直……几个呼吸间,一个年轻健壮、锐气逼人的阿勇赫然重现!
阿勇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充满力量的双手,猛地跳下床,活动着筋骨,感受到那远超从前的旺盛生命力,激动得仰天长啸!他转身,对着莫生便要跪拜。
莫生虚手一托,一股柔和的力量阻止了他。“不必多礼。收拾一下,带上你愿意跟随的族人,我带你等去一处地方。”
阿勇激动难抑,连连称是,立刻召集心腹安排。莫生则用一个意念创造的“须弥界”,将阿勇及其核心势力轻松装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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