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衡,人称“猛得很”,这外号不是吹的。
他的人生,在三十岁生日之前,那简直就是一锅炖得恰到好处的佛跳墙,用料扎实,火候精准,香气扑鼻,谁闻着谁迷糊,谁见了谁羡慕。
先说事业。
他大学毕业后进了家跨国公司,没熬几年资历,就跟坐上了窜天猴似的,“噌噌”往上升,三十岁不到,已经是华东区营销总监,年薪高得他自己有时候都得偷偷掐大腿确认不是做梦。
手下管着百来号人,个个对他服服帖帖,不是因为他多严厉,而是他运气好得邪门,他主导的项目,哪怕前期看起来多么像要赔掉裤衩,最后总能莫名其妙地起死回生,赚个盆满钵满。
业界送他外号“锦鲤孟”,说他身上沾了财神爷的口水。
再说家庭。
老婆林薇薇,是他大学学妹,当年学校的校花级人物,追她的人能从食堂排到图书馆再绕操场两圈。
可人家薇薇偏偏就看中了当时还只是个穷小子的孟德衡,说他“眼神干净,笑起来像夏天的冰镇可乐,让人心里敞亮”。
两人从校服到婚纱,恩爱得齁甜。
薇薇温柔贤惠,还烧得一手好菜,把孟德衡养得白白胖胖,精神焕发。
甚至他的业余生活也无可挑剔。
爱好摄影,随手一拍就是大片,还在业余组拿过几个不痛不痒但听起来很唬人的奖。
喜欢钓鱼,别人空军他爆护,仿佛水里的鱼都争着咬他的钩,就为了上来见他一面。
就连小区楼下彩票站的老板看见他都眉开眼笑,因为他时不时就能中个五块十块,虽然发不了财,但这份“细水长流”的运气,也足够让人啧啧称奇。
总之,孟德衡的人生,完美得像精心编排的剧本,每一个转折点都踩在了幸运女神的脚背上,还顺便蹭了点香水味。
这天,是他好哥们儿王胖子三十岁生日。
王胖子在城郊结合部弄了个带小院的房子,呼朋引伴,搞了个烧烤派对。
夏夜凉风习习,院子里灯火通明,烤肉滋滋冒油,啤酒管够,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
孟德衡作为王胖子的铁杆兄弟,自然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
左一杯“猛哥前程似锦”,右一杯“猛哥家庭美满”,喝得他是满面红光,意气风发。
他酒量其实一般,但今天高兴,来者不拒,不知不觉就下去了一整瓶高度白酒,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看谁都带着三分慈悲七分得意的笑。
“兄、兄弟们!”孟德衡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舌头有点大,“我,孟德衡,这辈子,值了!真的,值了!”
众人哄笑:“猛得很,又开始了!”
“别打岔!”孟德衡一摆手,表情严肃而神圣,“我跟你们说,这人那,得知足!像我,老婆漂亮,工作顺心,吃喝不愁……嗝……你们说,老天爷是不是特别偏心我?哈哈哈……”
他又灌了一口酒,感觉膀胱压力有点大,便踉踉跄跄地往院子角落的卫生间走去。
王胖子这院子,靠近一片小小的野林子,平时有些野猫野狗出没,夜里显得有点僻静。
孟德衡放完水,浑身轻松,哼着小调往回走。
夜风一吹,酒意上涌,他觉得有点晕,便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打算缓一缓。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院子栅栏的阴影处,似乎有个东西人立而起。
孟德衡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
这一看,酒醒了一半。
只见月光下,栅栏边,站着一个……玩意儿?大概半米多高,浑身覆盖着灰白色的毛发,从头顶到后背仿佛剃了个板寸,平得能停飞机。
一张脸黑黢黢的,眼睛上方像是用墨笔画了两道粗眉,眼神犀利,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带着一股子“老子不好惹”的彪悍气质。
最奇特的是,它像人一样站着,两只前爪还像模像样地抱在胸前。
这他妈不是平头哥蜜獾吗?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动物园跑出来的?
孟德衡脑子里一团浆糊,还没等他理清思路,那平头哥竟然开口说话了!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共振,仿佛直接从胸腔里发出来:
“兀那凡人,尔且观之,吾……像仙,还是像神?”
孟德衡瞬间懵了。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不是做梦!
他听说过黄鼠狼讨封的民间传说,据说修炼有成的精怪会找人问它像人还是像神,回答“像神”就能助它得道。
可……平头哥讨封,问的问题都是对它有好处的,不是仙就是神?
这画风也太清奇了吧!
平头哥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去干架的路上,什么时候也走修仙路线了?
他看着眼前这货:那标志性的平头,那桀骜不驯的眼神,那“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气质……这跟仙风道骨、神威凛凛有半毛钱关系?
酒精在这一刻彻底主宰了孟德衡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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