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出马仙堂“礼送”出境后,孟德衡在湘西的山沟里像只无头苍蝇般乱转了整整两天。
靠着一股求生的本能和偶尔找到的野果溪水,他才没直接饿晕在过去。
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刮成了布条,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整个人看起来比流浪汉还像流浪汉。
那只平头哥的幻影倒是消停了些,大概觉得他这副尊容,已经不需要额外的精神打击了。
第三天,他几乎是爬着出了山,瘫在一条县级公路边上,被一个好心的货车司机当成逃荒的,捎到了附近一个小县城。
站在县城嘈杂的街头,看着周围行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孟德衡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心头。
工作没了,家快散了,钱花光了,连各路神仙鬼怪都对他退避三舍。
他现在真成了天地不容的孤家寡人。
难道真要应了那诅咒,活活饿死街头?
不行!他猛一甩头,把那些丧气的念头甩出去。
我孟德衡好歹也曾是“猛得很”!就算死,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
佛道巫傩出马都试过了,全是送菜。
还能找谁?他浑浊的目光扫过街边一家店铺的招牌——“XX信息咨询”,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了!风水!风水不是请神驱鬼,是调理环境气场,借助天地自然之力!这玩意儿总该不会被那霉运直接干扰了吧?毕竟山川大地,你平头哥总不能也给诅咒了?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他利用最后一点体力,跑到县城唯一的网吧(用捡到的几个硬币上了半小时网),疯狂搜索附近有名的风水大师。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目标:号称“赣西第一地师”的廖大师,据说祖传堪舆之术,点穴布局极准,尤其擅长化解各种煞气,就在邻市活动。
这一次,孟德衡彻底豁出去了。
他找了个纸板,用捡来的炭笔写上“求助路费,必有重谢”,厚着脸皮在街边当了半天乞丐,居然真让他凑够了去邻市的大巴车钱。
当然,乞讨过程中被城管追了三条街、收到的零钱被野狗叼走一半这类标准流程,一样没少。
颠簸了几个小时,他终于按照网上模糊的地址,找到了廖大师的“工作室”。
不是想象中的深宅大院,而是在一个老式居民楼的一楼,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有门框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红纸,写着“廖宅”二字。
敲开门,一个穿着中式对襟衫、戴着圆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正是廖大师。
他看起来精明干练,眼神锐利,带着一种审视环境的职业习惯。
“找谁?”廖大师语气平淡。
“廖大师!救命啊!”孟德衡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泪俱下地开始讲述自己的“悲惨世界”,这次他重点强调了自己如何被“恶煞缠身”,导致家宅不宁,事业崩毁,希望能借助大师的风水之术,调理气场,化解煞气。
廖大师扶了扶眼镜,上下打量着孟德衡,眉头越皱越紧。
他没立刻答应,而是让孟德衡进了屋。
屋内布置得古色古香,博古架上放着罗盘、鲁班尺等物,墙上挂着太极图和山水画,气场倒是比之前那些神神叨叨的地方显得“正常”许多。
“孟先生,”廖大师示意孟德衡坐下,自己则拿出一个古旧的黄铜罗盘,放在桌上,“你身上这煞气,确实非同一般。
浓重粘滞,几乎已成实质,影响范围恐怕不止你自身,连你常居之所的风水格局都会被其扭曲、污染。”
他指着罗盘上的指针:“你看,你靠近之后,我这‘天地人’三盘指针都微微发颤,这是气场剧烈冲突的迹象。”
孟德衡心里一沉,但随即又升起希望:廖大师能看出来,说明有门儿!
“大师,那……还有救吗?”
廖大师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自信:“风水之道,在于顺应天时地利,调和阴阳。任它煞气再重,只要找到关键节点,布下相应格局,引动生旺之气,未尝不能将其逐渐消磨、转化。这样,我先去你目前居住的地方看看,找到煞气汇聚之地,再行破解之法。”
孟德衡目前哪还有固定住所?他支支吾吾,只好说自己刚从外地流落至此,暂无定所。
廖大师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便先在此处,我为你布一个简单的‘九宫辟邪化煞阵’,暂且稳住你周身气场,隔绝外煞侵扰。此阵引动的是北斗九星之力,至刚至正,当可克制邪祟。”
孟德衡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廖大师行动力很强,立刻取出九枚特制的五帝钱、九块小巧的桃木符,以及一些朱砂、红线等物。他让孟德衡坐在客厅中央,自己则拿着罗盘,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开始精准地定位九宫方位,放置法器。
“坎位,贪狼,镇!”
“坤位,巨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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