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鸣姐,”唐郁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略带惊喜的笑容,“刚看到你进来,还以为看错了。好久不见。”
她主动伸出手。
白世鸣只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起身与唐郁时轻轻握手,笑容温婉:“郁时,是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她配合着唐郁时的寒暄。
“正好有点事想私下请教你一下,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唐郁时语气礼貌而恳切,目光扫了一眼周围。
白世鸣从善如流:“当然可以。”她拿起刚放下的手包,准备随唐郁时离开。
然而,两人刚转身没走两步,一个声音就从旁边插了进来,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熟稔:“世鸣?刚到就要走?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叫住她们的是连家的小少爷连盛余。他穿着量身定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神里的热切和打量却掩饰得并不完美。连家有意与白家联姻在京市圈内并非绝密,而联姻的对象显然就是这位连小少爷和白世鸣。只是白家态度一直模糊,白世鸣本人也对连盛余并无好感。
白世鸣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恢复了些许疏离的礼貌:“连少,抱歉,刚看到一位朋友,正想聊几句。”
连盛余的目光这才落到唐郁时身上,带着明显的审视。他似乎并未立刻认出唐郁时,或者说,并未将她和唐家那位深居简出的大小姐联系起来,只是将她当作了白世鸣的普通朋友。他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男主人的姿态道貌岸然地询问唐郁时:“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和世鸣有些话想单独聊聊,能否请你稍等一会儿?或者……”
他暗示唐郁时可以先行离开,这是连家的面子。
唐郁时眉头微蹙,正要开口拒绝。她不可能把白世鸣单独留下面对连盛余。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周围的低语声:“唐郁时,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顾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就站在几步开外。她的眼神落在唐郁时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悦,像是老师责备未能按时完成任务的学生。
“我不是让你带着白世鸣去车上等我吗?”她的语气自然得仿佛确有其事,随即目光轻飘飘地扫过连盛余,那眼神平淡,却让连盛余下意识地收敛了笑容,“还是说,你认为我拜访白家的要务,不如你此刻的社交?”
“拜访白家的要务”——这几个字砸下来,分量截然不同。连盛余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看向顾矜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惊疑不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他或许不认识唐郁时,但显然对顾矜或其代表的意义有所知晓。作为罪魁祸首,此刻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唐郁时和白世鸣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解围愣了一瞬。但唐郁时反应极快,立刻顺势微微躬身,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抱歉老师,是我没处理好。我们马上去。”她甚至没有去看连盛余的反应,直接拉住白世鸣的手,“世鸣姐,我们走吧,别耽误老师的事情。”
连盛余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顾矜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唐瑜这时才从另一边快步走来,她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走到顾矜身边,停下脚步,沉吟片刻,还是道:“你可真闲。”语气里听不出是赞叹还是讽刺。
顾矜轻笑一声,晃了晃杯中的酒液:“怎么?尊敬我很难吗?”她侧头看唐瑜。
唐瑜的语气变得有些冷硬:“顾书记,你很没事做啊,还有空来京市。”
顾矜笑了笑,回答得滴水不漏:“刚从国外处理完重要的经济会谈,作为代表团成员,我有三天的休整假期,以便于时差调节。这是为了深市未来的工作进程。”
她将私人行为完全包裹在公务理由之下。
唐瑜显然不信这套说辞,冷笑一声:“你最好是。”
顾矜不再理会她,目光转向唐郁时和白世鸣消失的门口方向,唇角那抹难以捉摸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唐郁时拉着白世鸣,快步穿过走廊,直到彻底远离了餐厅的喧嚣,才稍微放缓了脚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和未散的惊诧。
“刚才那位就是顾矜?”白世鸣忍不住开口询问,心有余悸。
唐郁时深吸一口气,回答道:“顾矜。”她顿了顿,补充道,“薛影的表姐。据她亲口所述,她是我母亲为我找的‘老师’。”
她说出最后两个字时,语气有些复杂。
白世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化为更深的凝重:“果然是她。虽然早听过她,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现在更加确定,郁时,你最好……尽可能得离她远一点。”她的叮嘱与唐瑜如出一辙。
唐郁时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远离?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矜已经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方式,强势地进入了她的视野,并且定下了“规矩”。接下来的深市之行,恐怕是没办法规避了。
不过……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白世鸣,至少今晚,不是独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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