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还挺多。”唐瑜嘴上这么说,手上动作却丝毫没停,烧水、煮面、炒制酱汁、煎蛋,甚至还有空给两人各热了一杯牛奶。
早餐很快上桌。两人安静地吃完,配合默契地收拾好餐具,然后各自回房换好上班的正式着装。
在玄关换鞋时,唐瑜看了眼唐郁时光洁的脖颈,翻到自己的抽屉打开,从里面的首饰柜拿了一条设计简约的铂金细链项链给她戴上:“搭配一下,免得看起来太素。”
唐郁时低头看了看,笑道:“谢谢姑姑。”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
两人上车后,车子平稳地驶向唐氏总部。
刚到唐氏一楼大厅,还没走到专属电梯口,唐瑜的目光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坐在休息区沙发上的一道身影。
她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微顿了一下,侧头对身边的唐郁时轻声道:“能让苏元锦连楼上的贵宾休息室都不去,宁愿坐在这里等,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了。”
唐郁时也看到了苏元锦。苏元锦穿着一身利落的裤装,妆容依旧精致,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紧绷。她显然也看到了她们,立刻站起身,径直朝她们走来。
唐郁时想到什么,低声对唐瑜说:“还好我们今天走了大门。”如果像平时一样直接从地下车库乘专属电梯上楼,苏元锦恐怕就等不到了。
唐瑜几不可闻地叹了声:“躲不过的。”
苏元锦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她的目光先是快速扫过唐瑜,随即牢牢锁在唐郁时身上,语气直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唐总,抱歉打扰,能不能把小唐总借给我一天?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和她聊聊。”
唐瑜微顿,目光看向唐郁时,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唐郁时虽然对苏元锦的突然出现和强硬态度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点了点头。
唐瑜见状,便对苏元锦道:“可以。”
她将手中替唐郁时拿着的公文包递还给她,同时低声嘱咐了一句,“去吧,自己注意分寸,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姑姑放心。”唐郁时接过包。
苏元锦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等,立刻伸手拉住了唐郁时的手腕,语气略显急促:“那走吧,我的车就在外面。”说着,便拉着她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唐郁时只来得及回头看了唐瑜一眼,就被苏元锦带着离开了。唐瑜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苏元锦紧握着唐郁时手腕的那只手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明显的不悦,但她很快收敛了情绪,恢复了一贯的淡漠表情,转身走向专属电梯。
苏元锦几乎是将唐郁时半拉半拽地带到了自己的座驾旁,司机早已打开车门等候。她让唐郁时先上车,自己随后坐了进去,立刻吩咐司机:“去云庭馆。”
车子驶离唐氏大楼,汇入早高峰的车流。苏元锦抬手按下一个按钮,车内的隔板缓缓升起,将前后座空间彻底隔绝开来。
做完这一切,她似乎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紧绷的身体线条并未放松。她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唐郁时,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膝盖上的面料,直接切入主题:“唐郁时,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关于林哲,或者关于我?”
唐郁时对她的直接并不意外。
她顿了下,唇角弯起一个轻微的弧度,语气尽量平和:“苏总,有些话,就算我现在说了,您大概率也不会相信,甚至会觉得更荒谬。但我们最终的目的,不都是想办法解决问题吗?我觉得我们可以着眼于这个。”
苏元锦抿紧了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缓解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片刻后,她发出一声冷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在这里绕弯子扯皮?我只是更想知道,你的消息渠道到底从哪里来?别再跟我说是什么直觉或者猜测,这些托词,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唐郁时看着她眼中混杂着焦虑、怀疑和一丝后怕的情绪,知道单纯的安抚已经无效。她想了想,选择了一种略带保留和博弈意味的说法:“苏总,如果我把底牌轻易都告诉了您,那以后……还怎么体现我的特别和价值呢?所以,或许您可以暂时放下对来源的追问,我们先谈谈,基于现状,该如何合作,才能确保您的安全和平稳过渡?”
苏元锦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毫无预兆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唐郁时的手腕。她的力气很大,指尖甚至有些冰凉。她向前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压低,带着冷冽的威胁:“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只会怀疑你是不是和他串通好了,故意用那种方式获取我的信任,然后再找机会暗算我!”
手腕上传来轻微的痛感,唐郁时垂眸看了一眼苏元锦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并没有立刻挣脱。她反而极轻地笑了一声,抬起眼,迎上苏元锦充满压迫感的视线,语气平静地反问:“请问,苏总,我暗算您,能有什么好处?唐氏和顺兴目前并无直接业务冲突,甚至在未来某些领域还有合作的可能。我得罪您,惹怒您,对唐氏,对我个人,有半分利益可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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