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辈孟浪了。”
“晚辈只想着一见圣姑,惊为天人,却忽略了任教主被囚多年的心理阴影。”
“将心比心,若有人以此方式向我提亲,我亦会认为是一种威胁。”
叶沉渊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一丝歉意。
“此事,是晚辈考虑不周。”
“今日的提亲,就当是一时戏言,还望任教主与圣姑,莫要放在心上。”
“晚辈此来,解释误会是真,化解恩怨是真,但绝无半点囚禁圣姑,威胁教主之意。”
说完,他再次一拱手。
“误会既已解释清楚,晚辈便不多做叨扰了。”
“告辞。”
话音落下,叶沉渊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便向殿外走去。
这一下,反倒让任我行和任盈盈都愣住了。
就……就这么走了?
刚才还一副非卿不娶,势在必得的架势,怎么道个歉就直接离开了?
任我行满腔的怒火,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不上不下,憋得他脸色涨红。
他完全搞不懂这个年轻人的路数。
直到叶沉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任我行才重重地哼了一声。
“故弄玄虚!”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却悄然松懈了几分。
不管对方在玩什么把戏。
人走了,总是好事。
“爹爹……”
任盈盈扶住任我行,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后怕。
“没事了,盈盈,有爹爹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任我行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慰道。
任盈盈点了点头,但那份不安,却并未完全消散。
她快步走到殿门口,向外张望,又侧耳倾听了许久。
直到向问天走进来,对她确认道。
“圣姑放心,他已经下黑木崖了。”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
任盈盈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浸湿。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会重蹈父亲的覆辙。
那种即将被关入牢笼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还好,他走了。
……
半个时辰后。
夜色渐深,黑木崖上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任盈盈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劲装,准备去后山竹林练剑。
今日之事,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唯一的依靠。
她不想再做那个需要父亲保护的女儿。
她要成为能与父亲并肩作战的圣姑!
然而,她刚刚走出房间,来到庭院之中,脚步便猛地顿住。
一道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月光之下。
不是那个刚刚离去的叶沉渊,又是谁?
“你!”
任盈盈的瞳孔骤然收缩,一颗刚刚放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为何会去而复返!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圣姑不必紧张。”
叶沉渊看着她,神色平静。
“我说了,我对你,并无恶意。”
“那你为何去而复返!”
任盈盈的声音冰冷,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意。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她无比愤怒!
“因为有些话,当着任教主的面,不好说。”
叶沉渊缓缓开口。
“我来此,确实是想化解你与东方白之间的恩怨。”
“毕竟,你们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心仪的女子。”
“我不希望你们日后兵戎相见。”
“化解恩怨?”
任盈盈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怒极反笑。
“叶沉渊,你知不知道,她囚禁了我爹爹近二十年!”
“二十年!”
“你知道那暗无天日的湖底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吗?”
少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痛苦与恨意。
“这份血海深仇,你一句轻飘飘的化解,就想抹平?”
“你凭什么!”
叶沉渊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没有反驳。
直到她情绪稍稍平复,他才再次开口。
“就凭,我比你强。”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庭院。
任盈盈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她的心头。
让她连握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她骇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温文尔雅只是伪装,骨子里,是与东方白一样的强势!
“你……你想做什么?”
任盈盈咬着牙,强撑着那股威压,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不想做什么。”
叶沉渊收回了气势,庭院中的压力瞬间烟消云散。
他只是想让她明白,双方的实力,并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讲道理行不通的时候,就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
“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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