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指尖微颤,体内灵力如退潮般沉入丹田,却在经脉交汇处撞上数道滞涩。那残存的雷意并未彻底散去,反而化作细密针芒,潜伏于奇经八脉之间,稍一催动便引得肋骨深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他闭目调息,试图以自身灵流推动代谢,可每一次循环都像在撕裂尚未愈合的肌理。
密室中静得能听见血脉搏动的闷响。白玉系统的守护灵障仍在运转,淡银光晕贴着墙角流转,隔绝了外界所有探查。巡防弟子不敢靠近三十丈内,族长令印虽已设限,但真正知晓他此刻状态的,唯有识海中那道沉默的系统提示:【雷毒未清,行动受限,建议静养至少十二时辰】。
他刚欲抬手抹去额角冷汗,门轴轻转。
一道身影步入室内,脚步未停。倪月手中握着一枚烧焦边角的传讯符残片,目光扫过地面蛛网状裂纹,随即落在叶凡身上。她一眼便看出他气息虚浮、指节泛青,当即并指疾点其肩井、曲池、命门三穴,封住主要经络出口,阻止雷毒随血流扩散。
“别运气。”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现在每调动一丝灵力,都在撕开旧伤。”
叶凡睁眼,瞳孔尚带一丝银芒余影。“你怎么进来的?”
“叶辰放行的临时令牌。”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冽气息扑面而来。瓶中液体呈半透明状,表面浮动着极细微的银色符文,是白玉系统根据劫后体质临时推演生成的“清雷凝露”。
她倾倒一滴入他口中。
清凉感自喉间直坠肺腑,仿佛寒泉浸润干涸河床。原本灼烧般的经脉顿时舒缓三分,那些游走的针芒似乎被某种无形之力包裹压制。但他仍感到脊椎第七轮处有异物盘踞,那是雷劫因果之力残留最深的位置。
倪月蹲下身,掌心泛起淡银光芒,正是灵犀秘术中的“抚脉归元手”。她将左手覆于他命门,右手沿督脉缓缓上移,每一寸肌肤接触,都能感知到皮下跃动的紊乱能量。当触及大椎穴时,一缕黑气自皮肤毛孔逸出,瞬间被悬浮于空中的白玉虚影吸入,无声净化。
“忍住。”她说,“接下来会更痛。”
果然,随着她掌力深入,潜藏的雷意开始剧烈挣扎。叶凡背部肌肉骤然绷紧,牙关咬合发出轻微咯响。他的手指抠进蒲团边缘,布料应声裂开一道口子。剧痛并非来自体表,而是源自骨骼内部——那抹在雷劫中成型的金纹正与外来雷毒相互排斥,如同两股洪流在狭窄河道中冲撞。
倪月神色不变,反而加重掌压,引导灵犀之力渗入骨髓缝隙。银光顺着她的指尖流入叶凡体内,在关键节点形成稳定牵引。她能“看”到那团纠缠的能量团块,像一团打结的丝线,必须一根根剥离,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反噬。
足足半炷香时间过去,第三缕黑气从他尾闾穴排出。
“好了。”她收回手,呼吸略显急促,额角也沁出薄汗。这一式抚脉归元极耗心神,尤其是面对天劫余威,施术者需承受部分痛感共鸣。
叶凡试着活动肩膀,发现动作虽仍滞涩,但已无先前那种撕裂之感。他想站起,却被倪月按住肩头。
“只能缓解七成。”她说,“剩下三成嵌在骨隙里,强行驱除会伤及本源。你得睡一觉,让身体自行修复。”
“我不需要……”
“你需要。”她打断他,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你以为独自扛下一切就是强大?可真正的执道者,懂得何时接受援手。”
她取出一枚温养玉枕,置于他颈下。又从怀中抽出一道素色绸巾,轻轻覆在他眉心,那是用前世女帝寝宫特制的安神织物裁成,不含任何灵力波动,专为安抚神识创伤而备。
“闭眼。”她说,“我会布下隔音结界,不会有人打扰。”
叶凡没有再推拒。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连睁开眼皮都变得困难。他知道这不仅是肉身的损耗,更是心神在雷劫中反复冲刷后的必然结果。意识模糊前,他听见她低声说了一句:“等你能走路那天,我再告诉你幽渊信号的真实频率。”
他没能回应。
倪月起身,环视密室一圈。地面裂纹已被地脉自发修复机制填补大半,但九重叠灵阵的核心阵眼仍有微弱震颤,说明刚才那一劫对根基造成了隐性损伤。她取出一枚刻有“镇”字的微型阵符,贴于阵基底部,启动预判模块进行动态监测。
确认无虞后,她在门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已陷入沉眠的叶凡。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上不再有痛苦褶皱,只是左手仍无意识地蜷缩着,仿佛还握着某种不存在的东西。
她没问那是什么。
转身离去时,她顺手调整了巡防傀儡的巡逻路线,确保东院入口形成双重屏障。走到三十丈边界处,一名执事迎上来递过一份文书:“倪小姐,议事堂召您出席,关于支系子弟私改灵渠走向一事。”
“我知道了。”她接过文书,目光掠过上面的签名名单,其中两个名字让她微微一顿。
她没立刻前往议事堂,而是折向练武场东侧废院。那里新立的木牌上刻着叶凡手书的锻体术口诀,已有十余名庶系弟子围聚练习。她驻足片刻,见有人动作变形,便上前纠正姿势。
“筋络要松,不是僵。”她伸手扶正一名少年的手臂,“发力之前,先感知地脉流动。”
少年点头称是。
她离开废院时,天色渐暗。手中文书一角微微卷起,被晚风吹动。
远处密室中,叶凡仍在沉睡。他左手五指忽然轻轻一动,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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