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兰烟一边看电视一边接电话，心思没有在聊天上面，敷衍的说了句：“你去拍戏吧。”
沈砚听到了她那边的杂音，声音稍微大了些：“我的戏份已经杀青了。”
兰烟换了个话术：“那你睡觉吧。”
“还没到点。”沈砚问她：“你晚上吃的什么？”
“新疆大盘鸡，好吃，比猫条和冻干好吃。”
兰烟看到他的娱乐新闻。
“三金影帝和顶流95花的地下恋历史，这段感情众所周知，要从2020年说起……”
她看到上面的脸：“这是你和安安吗？”
“嗯，是我和安安，但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知道，他们也在吃你们的瓜。”兰烟安静的看了一会，又播放下一个视频。
沈砚已经换上了外套，正准备出门：“你现在每天都在做什么？”
“吃饭，睡觉，看视频。”
兰烟实在是不想和他聊天。
“你去忙吧，去忙吧。”
她开始催促沈砚。
沈砚只好在挂电话前嘱咐她一句：“我明天中午到家，你别乱跑。”
……
沈砚到别墅的时候，兰烟还在楼上睡觉，他看向做卫生的阿姨：“大王中午饭吃过了？”
“你是说妹妹吧？”阿姨没听过大王两个字，只知道兰烟是郑雅倩的妹妹：“她已经吃完了，这会应该是在睡觉。”
“你是雅倩男朋友吗？吃过了吗？要不要我去厨房给你下碗面？”阿姨抬头看着沈砚，这小伙子长得有点过分了，高是高，就是瘦了点。
“我是她朋友，在飞机上吃过了。”
沈砚问了阿姨一句：“她住哪个房间？”
“二楼最里面，靠窗户那一间，她没关门。”
妹妹睡觉不关门。
“谢谢。”
沈砚进入的房间的时候，兰烟正倒着睡，脑袋朝着床尾，整个姿势非常别扭，但又异常的和谐。
上半身的睡衣已经掀到肚皮上面，她可能觉得有点冷，扯过旁边的被子挡了下，侧着脸继续抱着玩偶，没察觉到房间里来了人。
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看上去和大王没有任何相似度，甚至连物种都不是同一个。
但偏偏她就是大王。
沈砚找位置坐下来，盯着她瘦弱的脸看。
大王的脸很圆，肉很多，腿也很短，睡觉的时候会像小拖拉机一样，呼噜呼噜的响。
他没有办法将一人一猫联系到一起去。
兰烟睁开眼，看见熟悉的那张脸，皱了下眉：“看什么看。”
她嫌弃的扭过头，整个身体像时针一样，疯狂蠕动到床头，拿起旁边充好电的平板，侧身继续播放八卦。
“郭天王夜御三女……”
沈砚：“……”
她是看见自己了还是没看见自己？
兰烟突然喊道：“我要喝水。”
他下意识起身，又愣住一秒。
“等一会。”沈砚垂眸，走到水壶旁边，他找了半天，没有看见熟悉的黄色小猫碗，最后才发现水杯就在桌子上。
他倒了一杯水，缓缓启唇：“昨天喝水了吗？”
“喝了。”兰烟坐起来一点，从他手上拿过来：“现在都不用你催我了，我自己会喝。”
因为她要学会上厕所，所以就一直喝水。
沈砚看她自己拿走了，问了句：“不用喂吗？”
兰烟一股脑喝完，重新将杯子放到他手上，仰着脑袋朝他翻了翻白眼：“我有手的。”
“大王？”
“干嘛？”
她很不耐烦。
“没什么。”
沈砚对着她那陌生的脸看了又看。
“我要出门吃火锅。”
“小猫不能吃辣的。”
“我现在是人！”兰烟生气的爬起来，抬起右手拍他胳膊，结果拍完又想起来这样子不对，老老实实的道歉：“对不起。”
安安说这种行为在人类中属于不礼貌，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两人对视了一分钟，沈砚眼里的情绪太复杂，她看不懂。
兰烟眼神疑惑的盯着他：“我都说对不起了，你应该说没关系，而不是沉默。”
“没关系。”沈砚弯腰去拿拖鞋：“先穿鞋子。”
他去柜子里拿了一双袜子给她套上：“地板冰，在家里要记得穿袜子。”
“我不喜欢穿袜子，毛毛的。”兰烟喜欢裸睡，但安安说这样被别人看见不好。
“你以前也是毛毛的。”
“这个不是自己的毛，不舒服。”她掀开自己的裤脚，露出白皙的腿，揪着几根看不见的腿毛：“你看我现在才这么点，我喜欢长一点的。”
“人和小猫不一样。”
“那为什么你的比我长？”
印象里他的腿毛比自己长一点点。
“男人和女人也不一样，我是男人会长一点。”
沈砚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兰烟回答：“安安说人打人不礼貌。”
“那是陌生人才要说对不起，我们认识这么久是不用说对不起的，你也可以像以前一样打我。”
“真的吗？可是安安说你不喜欢我了。”
“她胡说的。”
“没有，她从来都不会骗我。”
“所以你觉得我会骗你？”
沈砚抬眸凝视着她，表情十分严肃。
“你会吓唬我。”
“……”
他无奈的叹口气。
“你乖一点我就不吓唬你。”
“我已经很乖了，我都没有乱跑，也没有在家里捣乱。”
兰烟觉得自己很聪明，已经适应人类的生活了。
“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找库库结婚了？”当初绝育的时候，她就想着下辈子和库库在一起。
现在就是下辈子了。
“你说什么？”沈砚语气里没什么温度，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覆着层薄冰。
兰烟被他看得指尖发紧，又觉得奇怪：“我现在不用绝育就可以和库库在一起了。”
沈砚从喉间溢出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不可以”
“他是一只老猫，也做过种公了，还是个渣猫，你现在是人，不能和猫结婚。”
他听到兰烟说这两句话就头痛。
当初让她绝育还特地演了一出戏。
结果被她发现了，生气了半个月，怎么哄都不管用，现在变成人了又想着那只破缅因。
兰烟失落的说了句好吧。
“不是要吃火锅吗？你换完衣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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