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千织那张写着“公事公办”和“保持距离”的冷淡小脸,夏洛克非但没有被打击到,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觉得千织这副明明想快点结束工作回家、却还要一本正经维持专业形象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要命。
要不是手腕上这副碍事的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他保证要伸手过去,像揉捏某种警惕又柔软的猫科动物一样,好好揉揉对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千织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不合时宜的笑声弄得有些无奈,青绿色的眼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写着“这人又开始了”。
他不再理会夏洛克,利落地摘下手上的橡胶手套,又脱下那件过于宽大、几乎把他整个人罩住的警方勘查服,露出里面熨帖的深色便服。
他将手套和勘查服叠好放在一边,走向雷斯垂德探长,微微颔首:
“初步体表检查和关键部位采样已经完成。尸体低温保存状况尚可,但想获得更全面、具体的死因、时间、凶器特征以及血液相关细节,还是需要尽快运回停尸房进行系统解剖。”
雷斯垂德连忙点头,脸上带着感激和歉意:
“麻烦您了,坎特米尔少爷,这么晚还特意跑一趟。”
“顺手的事。”
千织的语气进不出波澜,又像是顺嘴一提。
“你们来得也巧,再晚一点,我就不在医署了。”
一旁的夏洛克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忍不住插话:
“你又加班到这么晚?”
语气里带着点不赞同。
千织看向他,试图纠正:
“偶尔。”
“你家……不给生活费啊?要你这么拼命赚钱?”
夏洛克挑了挑眉,灰色的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
“不应该呀,按照你家那几个的宝贝程度,不是应该把你当温室里的名贵兰花养起来,要星星不给月亮才对吗?”
千织顿了顿,似乎被人这种黏糊糊的形容整的有些无语:
“……我的钱够花。”
“也对,”
夏洛克摸了摸下巴,自顾自地分析下去,
“你名下的医署和坎特米尔家的产业,分红估计就不少了。那你干嘛留这么晚?纯粹是工作狂?”
“临时送过来的一个急症患者,做了一场手术。”
“那难怪了……”
夏洛克了然地点点头。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副对千织行程刨根问底、还点评几句的姿态,在旁人看来有多么……不同寻常。
两人之间这旁若无人、你来我往的几句对话,让书房里的其他人都有些惊掉了下巴,尤其是雷斯垂德探长。
他上次在码头案碰到这俩人的时候,虽然夏洛克会主动搭话,千织也会回应,但感觉还是客气而疏离的。
这才多久?
怎么就到……熟稔到可以互相调侃的地步了?
虽然大多时候是夏洛克在调侃…
但这关系进展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快?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观察的华生,此刻也按捺不住好奇,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夏洛克,这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千织身上,带着友善的探究。
这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小先生,气质沉静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让人感到可信。
法医吗?
听夏洛克的描述又不像。
“哦,对了,忘了介绍。”
夏洛克仿佛这才想起身边还有别人,他转向华生,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类似于炫耀自家珍藏般的骄傲,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带着宠溺的调侃,
“这位是千织,千织·克里斯·坎特米尔。几年前在伦敦社交界名动一时的坎特米尔侯爵的宝贝孙子,伦敦大学医学院的天才毕业生和莫里亚蒂一家的宝贝金疙瘩——嗷!”
他话没说完,腰间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记肘击。
出手的自然是千织。
他显然对“宝贝金疙瘩”这个形容非常不满,青绿色的眼眸瞪了夏洛克一眼,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警告意味明显。
夏洛克非但不生气,反而因为千织这难得的、带着点鲜活气的反应,露出了更加肆意和愉快的笑容,眼眸亮晶晶的。
华生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对这位“坎特米尔少爷”的评价微妙地调整了一些。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露出一个温和而礼貌的笑容:
“你好,坎特米尔阁下。我是约翰·H·华生,刚刚退役的军医,目前……算是夏洛克的室友。”
千织收回瞪向夏洛克的目光,转向华生,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他伸手与华生轻轻握了握,指尖微凉,但动作沉稳。
“你好。”
他的问候简洁,但态度并不失礼。
“坎特米尔少爷,”
雷斯垂德再次开口,语气郑重,
“德雷珀伯爵的尸体,就麻烦您尽快安排解剖了。我们需要尽可能详细的报告,这关系到……”
他看了一眼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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