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坦诚之后,某种无形的壁垒彻底消融。
千织不再仅仅是他们需要小心翼翼保护在羽翼之下、远离黑暗的白鸽,以一种绝对的姿态,将自己彻底嵌入了“犯罪卿”计划的一环。
他的身份是最完美的掩护:
坎特米尔侯爵的继承人,伦敦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性格沉静,深居简出。
即使最后一切揭露东窗事发,也几乎不会有人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样反而更方便。”
千织安抚着有些过于忧虑的路易斯,握着人的手。
“路易斯还记得吗?我小的时候就可以一个人去寻找物资给你们带回来了。”
路易斯抿了抿唇,想说这是不一样的,但是对上那双清澈柔和的眼睛,突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或许,他该给小千多一份信任与支持。
于是,跟着威廉在外忙了一天的千织回家就看到了满满一大桌的好吃的,还有自己喜欢的小甜品。
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
最后成功吃撑,在院子里自顾自的转了好几圈消食,引得一旁的阿尔伯特一阵好笑。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亲历任务,众人渐渐察觉,千织会的东西不少。
飞刀自不必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依旧能做到快准狠的击中目标。
然后就是制毒,无色无味,中毒者毫无察觉,甚至还可以隔空控制毒发作的时间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然而,最让其他人意外的,是千织本人会使枪这件事。
那是在某个位于郊外的、废弃的私人射击场。
现在这里的所有权归阿尔伯特。
算是他们私底下会面部署的其中一个秘密据点,也是莫兰的小型军火库。
千织那天恰好跟着威廉过来商议一些事情,旁观了一会儿后,似乎对莫兰正在调试的一把定制枪产生了些许兴趣。
“要试试吗,小少爷?”
莫兰随口问道,带着点逗弄小孩般的意味。
千织看了看那把线条流畅的黑色长枪,又看了看远处的靶子,青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情绪。
然后,他点了点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千织接过那把分量不轻的手枪。
他的动作并不生疏,检查枪械状态、握持姿势、瞄准……
一连串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然后,他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
远处的靶纸中心,应声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弹孔。
千织微微偏头,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被震的有些发麻的手,依照记忆中的手感评估着这把枪的性能。
然后非常自然地将枪口移开,退出弹匣,检查枪膛,最后将手枪稳妥地交还给还在发愣的莫兰。
射击场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小千……”
威廉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时候学的?”
阿尔伯特和路易斯也围了过来,路易斯的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阿尔伯特哥哥可能不太清楚,因为他们是后来才认识的,但他却清楚,从小到大,小千几乎没有碰到枪的机会。
千织被他们问得似乎愣了一下。
他眨了眨青绿色的眼睛,认真地回忆了片刻,然后给出了一个极其模棱两可的答案:
“……很早吧。”
很早?
多早?
在哪里?
跟谁学的?
为什么从没提起过?
一连串的问题哽在威廉和阿尔伯特的喉咙里,但看着千织那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平淡表情,他们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追问。
“噗——”
一旁的莫兰没忍住笑了出来,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他完全没有get到三兄弟那复杂的心理活动,翘着腿坐在旁边的弹药箱上,脸上还带着回味的神情,
“酷!小少爷那握枪的姿势,啧,又稳又准,帅得很!”
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千织纤细却稳定的手指扣动扳机时,那瞬间绷紧又放松的流畅线条,觉得牙根有点发痒,莫名想吹声口哨。
他转向还处于震惊余波中的威廉和阿尔伯特:
“要我说,这样更好啊!小少爷有这手本事,自保能力大大增加,你们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了。”
这话虽然粗糙了点,却也不无道理。
威廉和阿尔伯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的妥协和一丝释然。
或许,他们真的该慢慢适应,他们的小千,是个冷静自持,拥有自保能力的很厉害的存在。
谈话间,千织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向威廉:
“对了,过几天我回爷爷那里一趟。有些日子没回去了,老人家上次来信念叨了。”
威廉点点头,这倒是常事。
千织虽然大部分时间住在莫里亚蒂宅,但与坎特米尔侯爵的感情深厚,定期会回去小住,陪陪老人。
“也好,老先生总是挂念你。路上小心。”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安静站在一旁的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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