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风浪拍打着码头,溅起的水花打在叶辰的作战靴上,冰凉刺骨。他站在集装箱的阴影里,手里的望远镜死死锁定着远处那辆黑色宾利——车牌被污泥盖住,但引擎盖缝隙里露出的金色滚边,是雷公子的标志性座驾。半小时前,线人传来消息:雷公子要亲自押一批“货”去公海,就在今晚子时,用这艘伪装成渔船的货轮。
“叶队,海警已经到位,在三海里外待命。”张警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但气象部门说,后半夜有台风,浪高可能超过三米,强行登船太危险。”
叶辰没说话,只是调整望远镜焦距,看到宾利的车门打开,雷公子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色西装,被一群保镖簇拥着走上跳板。他手里把玩着个银色打火机,动作慢条斯理,仿佛不是去走私,而是去参加晚宴。
“危险也得去。”叶辰的声音压得很低,“那批货是反坦克导弹,要是流到东南亚,不知道会掀起多少血雨腥风。”他对身后的队员打了个手势,“按第二方案,等他上船后,我们炸掉跳板,断他退路,再用烟雾弹掩护登船。”
队员们纷纷点头,检查装备的动作快而有序。叶辰摸了摸腰间的破窗弹,指尖触到一个硬物——是王建军昨天塞给他的追踪器,“雷公子的车底被他的人装了炸弹,远程引爆的,密码只有他知道。”当时王建军的眼神复杂,“他说,要是跑不掉,就拉个垫背的。”
海风越来越大,吹得集装箱发出呜呜的声响。宾利车孤零零地停在码头,车灯还亮着,像两只窥视的眼睛。叶辰突然心里一动,对张警官说:“你带两个人,去检查那辆宾利。”
张警官愣了一下:“叶队,雷公子都上船了,车还有什么好查的?”
“直觉。”叶辰的目光扫过宾利的轮胎,“他从不把没用的东西留在原地。”
张警官虽然疑惑,还是带着队员过去了。他们刚靠近宾利,叶辰的耳机里就传来一声惊呼:“叶队!车底有炸弹!计时器在跳!还有十分钟!”
叶辰的瞳孔骤然收缩:“拆弹组还有多久到?”
“最少十五分钟!台风把路堵死了!”
“该死!”叶辰转身就往宾利跑,“张警官,远离车辆!我来!”
他冲到车旁时,张警官正蹲在地上,脸色惨白地看着车底——那是个用军用炸药改装的定时炸弹,线路错综复杂,红色的数字在黑暗中跳动:09:47。
“别动任何线!”叶辰吼道,迅速趴在地上,军绿色的作战服瞬间沾满泥水。炸弹的线路被透明胶带固定着,其中一根蓝色线接在引爆器上,旁边用马克笔写着个潦草的“雷”字。
“这是雷公子的手法。”叶辰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起王建军说的话,“他喜欢用颜色迷惑人,看起来最危险的线,往往是安全的。”他盯着那几根线——红、蓝、黄、绿,其中黄色线明显比其他的粗,末端还绑着个小铃铛,一动就响。
“叶队,还有五分钟!”张警官的声音在发抖。
叶辰深吸一口气,从战术背心里掏出瑞士军刀,刀尖轻轻挑起蓝色线。他的指尖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海风太大,趴在地上根本稳不住。“张警官,告诉我,雷公子最讨厌什么颜色?”
“蓝色!”张警官立刻回答,“档案里写过,他小时候被蓝色的蛇咬过,从此见了蓝色就犯怵!”
叶辰心里有了底,手腕用力,蓝色线被切断的瞬间,计时器的数字停住了——03:17。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瘫坐在泥水里。张警官抹了把脸,全是冷汗:“这孙子太狠了,自己跑了还留这么个玩意儿,是想把我们都炸上天啊!”
叶辰没接话,只是盯着那枚炸弹,突然觉得不对劲:“不对,这炸弹的药量太少,顶多炸掉一辆车,以雷公子的性子,他要炸的应该是整个码头。”
他猛地起身,看向货轮的方向——跳板已经收起,船身正在缓缓驶离码头。雷公子站在甲板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朝这边望过来,嘴角还带着笑。
“不好!他要远程引爆!”叶辰突然反应过来,“这枚炸弹是诱饵,真正的炸弹在货轮上!他想炸船毁证!”
话音未落,耳机里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是海警的通讯频道:“发现货轮有爆炸迹象!所有船只远离!”
叶辰抓起对讲机:“陆 sir,让海警开炮!击沉那艘船!不能让它炸在航道上!”
“不行!”陆志廉的声音传来,“船上有我们的卧底!”
叶辰的心脏像被攥住了。他想起那个代号“渔夫”的卧底,上周还传回过雷家的交易清单,说自己已经混进核心圈,很快就能拿到关键证据。
“还有别的办法吗?”叶辰吼道,声音因为焦急而沙哑。
“有!”张警官突然指着宾利车,“这车里有卫星电话!雷公子的私人号码我知道!”
叶辰立刻拉开车门,抓起卫星电话,按下一串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雷公子的声音带着戏谑:“叶警官,炸弹好玩吗?可惜啊,你拆错了——真正的惊喜,在海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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