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公署的档案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叶辰蹲在最角落的货架前,指尖划过一排排贴着“已结案”标签的档案盒,停在最底层那个没有编号的黑色箱子上。箱子上积着薄薄一层灰,锁扣是老式的黄铜制,上面刻着个模糊的“龙”字——这是雷家案收尾时,从雷公子私人书房搜出来的,里面装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旧照片和信件,一直没人在意。
“叶队,找什么呢?”实习生小林抱着一摞新案卷进来,看到他蹲在地上,好奇地凑过来,“这箱子不是说没价值吗?上周清理档案时差点给扔了。”
叶辰没说话,掏出钥匙打开铜锁。箱子里铺着暗红色丝绒,放着个泛黄的相册,还有几封用火漆封口的信。他翻开相册,第一页就是雷公子年轻时的照片,穿着军校制服,站在一艘军舰前,旁边站着个穿中将制服的男人,眉眼间和雷公子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凌厉。
“这是雷振雄。”小林突然开口,“雷公子的叔叔,十年前在东南亚执行任务时‘意外’殉职,官方通报说是触雷,但当时就有传言说跟军火走私有关。”
叶辰的指尖停在照片边缘,那里有行铅笔写的小字:“龙记码头,货已备妥”。龙记码头——这个名字他在哪见过?他猛地想起雷家案的附属案卷,里面提到过一个早已废弃的码头,三十年前曾是香江最大的走私据点,后来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负责人的名字恰好也带个“龙”字。
“把龙记码头的资料调出来。”叶辰的声音有些发紧,“尤其是雷振雄殉职前后的记录。”
小林很快抱来一摞档案,纸张脆得一碰就掉渣。其中一份泛黄的调查报告显示,雷振雄殉职前一周,曾秘密回过香江,在龙记码头停留了整整一夜。而码头那场大火,正好发生在他离开后的第三天。
“这不是意外。”叶辰把照片和报告并排放在桌上,“雷振雄很可能发现了什么,被人灭口,再伪装成意外。”他拿起那封火漆封口的信,蜡印上同样刻着“龙”字,拆开后,信纸是特制的防水纸,上面用暗号写着几行字:“老地方,三船货,东南亚那边催得紧,按老规矩分账。”落款日期,正是雷振雄殉职前一天。
“老规矩?”小林皱起眉,“雷家案里没提到他们和东南亚有旧账啊。”
叶辰没接话,只是盯着信里的“三船货”。雷家这次被抄的军火,正好是三船的量。是巧合,还是有人在刻意模仿当年的手法?他忽然想起雷公子被捕时说的那句话:“你们以为赢了?真正的玩家还没下场。”当时只当是疯话,现在想来,或许另有深意。
下午,叶辰去了趟龙记码头。这里早已被改造成海滨公园,只有几截烧焦的木桩还留在浅滩上,涨潮时会被海水淹没。他沿着海岸线走,在一块礁石下发现了个不起眼的金属盒,锁已经锈死,砸开后,里面掉出个老式录音带。
“……这批货必须在满月夜运走,跟当年一样,用‘龙’字旗做信号……”录音带的杂音很重,但能听清是雷振雄的声音,“告诉那边,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他们跟‘黑蛇’的交易全捅出去……”
“黑蛇?”叶辰心里一沉。这个代号在国际刑警的通缉名单上排第一,是东南亚最大的军火走私集团头目,据说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每次交易都用“黑蛇”旗。雷家案里,所有线索都指向越南帮,从没提到过黑蛇——这说明,雷家只是黑蛇放在香江的一颗棋子,现在棋子倒了,真正的玩家要亲自下场了。
回到廉署时,陆志廉正在办公室等着,脸色凝重:“刚收到消息,东南亚三国的警方联合行动,端了黑蛇的三个窝点,却只抓到些小喽啰。现场发现了跟雷家一样的军火包装,上面也有‘龙’字标记。”
“他们在试探。”叶辰把录音带放在桌上,“雷家倒了,黑蛇想看看香江的水有多深,所以用了当年的老手法,既是示威,也是在寻找新的代理人。”
陆志廉揉了揉眉心:“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蠢蠢欲动,想接雷家的班?”
“不止。”叶辰调出监控画面,是龙记码头附近的便利店,“这三天,有七个陌生面孔在码头徘徊,其中三个的指纹在黑蛇的数据库里有记录。他们不是来侦查的,是在等信号。”
画面里,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正在买烟,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柜台,节奏是三短两长——这是国际通用的走私暗号,代表“货物安全,可交易”。
“他在跟谁联系?”陆志廉放大画面。
“不知道,但肯定就在附近。”叶辰指着男人身后的茶馆,“这家‘听潮轩’上周刚开业,老板是个东南亚面孔,登记信息全是假的。”
傍晚,叶辰和张警官乔装成游客,坐在茶馆靠窗的位置。老板果然是个矮胖的东南亚男人,脖子上挂着条金蛇项链,和黑蛇集团的标志一模一样。他正用卫星电话说着什么,语气恭敬:“……都安排好了,跟当年雷振雄的路子一样,码头的木桩下藏着信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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