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刚要掏枪，被叶辰按住。他看到老板挂了电话，从柜台下拿出个红色信号灯，走向后门——那里正对着龙记码头的方向。
“等他发信号。”叶辰低声道，“我们要钓的是整条鱼，不是虾米。”
果然，十分钟后，三艘摩托艇从远处驶来，船头插着小小的黑蛇旗，速度极快地靠近码头。穿花衬衫的男人立刻迎上去，双方交接的动作很快，看起来默契十足。
“动手！”叶辰低喝一声。
埋伏在周围的廉署人员迅速包抄，摩托艇上的人刚要掏枪，就被按住。穿花衬衫的男人想跳海逃跑，被张警官一记飞扑按在沙滩上，嘴里还在嘶吼：“你们抓不住我们老大！黑蛇大人会为我们报仇的！”
茶馆老板倒是很镇定，被铐住时还在笑：“你们以为这就完了？香江想发财的人多的是，雷家倒了，自然有人敢接这生意。”
叶辰看着他脖子上的金蛇项链，突然想起雷家那个黑色箱子里的照片——雷振雄的制服领口，也别着个一模一样的蛇形徽章。
“黑蛇和雷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叶辰盯着他的眼睛。
老板只是冷笑，不再说话。
审讯室里，穿花衬衫的男人倒是松了口，交代说黑蛇集团早就想染指香江，只是碍于雷家的势力一直没动手。雷公子被捕后，他们收到消息，说雷家有份“遗产”藏在龙记码头，是当年雷振雄留下的走私网络名单，所以才冒险过来寻找。
“遗产？”叶辰心里一动，“是什么？”
“不知道，只听说藏在‘龙抬头’的地方。”男人哆哆嗦嗦地说，“就是涨潮时，最先露出水面的那截木桩。”
连夜赶到码头，涨潮刚过，第一截木桩果然露出水面，上面刻着个模糊的“龙”字。叶辰让人撬开木桩，里面藏着个U盘，加密等级极高，技术组破解了整整三小时才打开——里面果然是份名单，密密麻麻记着近三十年和黑蛇集团合作过的人，有香江的商人、警队的高层，甚至还有几个现任议员。
“这才是真正的炸弹。”陆志廉看着名单，脸色发白，“黑蛇不是想接雷家的班，是想借着这份名单，彻底搅乱香江的秩序。”
叶辰的指尖划过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是个早已退休的警署高官，当年正是他负责雷振雄殉职案的“意外”结论。所有线索串起来了：雷振雄发现黑蛇的秘密，被灭口；雷家靠着黑蛇的势力崛起，却只是棋子；现在棋子倒了，黑蛇想用这份名单，扶持新的代理人，把香江变成他们的走私天堂。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海风吹进办公室，带着咸涩的味道。叶辰看着那份名单，忽然明白，雷家案的结束，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势力，那些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通知所有人，取消休假。”叶辰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我们有新的案子要办了。”
对讲机里传来整齐的回应，带着熟悉的坚定。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名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仿佛活了过来，在纸上扭曲蠕动。但叶辰不怕，他知道，只要他们还在，就没人能在这片土地上兴风作浪。
蠢蠢欲动又如何？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这场仗，他们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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