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港的夜色被集装箱切割得支离破碎,吉源组的组长吉源次郎站在万吨货轮的甲板上,指尖的雪茄燃着幽红的火点,映着他刀疤纵横的脸。海风卷着咸腥气掠过,将他身后三十个黑衣人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这些人都是他从组内挑出的“死士”,腰间藏着武士刀,靴筒里掖着短刃,瞳孔里翻涌着对血腥味的渴望。
“陈浩南……”吉源次郎的中文带着生硬的口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敢动我吉源组在香港的货,就得付代价。”他抬手将雪茄扔进海里,溅起的火星瞬间被浪花吞没,“三天前,他带人烧了我们从横滨运去的‘货’,现在,该让他知道,吉源组的账,从来不好欠。”
甲板上的对讲机突然响起电流杂音,随后传来下属的汇报:“组长,陈浩南今晚在铜锣湾‘百乐门’夜总会,身边只带了十个护卫,山鸡和阿B都不在。”
吉源次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刀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看来是天助我也。通知下去,按原计划行动——记住,我要活的陈浩南,要让他跪在我面前,亲口说‘吉源组万岁’。”
凌晨两点,铜锣湾的霓虹灯依旧晃眼,“百乐门”夜总会里震耳的音乐盖过了暗流涌动。陈浩南坐在吧台前,指尖转着个空酒杯,眼神却没离开过门口。山鸡带着人去清理联英社的残余势力,阿B在处理钱庄的收尾工作,他留在这里,本是为了坐镇中枢,却没想到会等来不速之客。
“南哥,外面有辆黑色丰田商务车停了半小时,车牌是假的。”贴身护卫低声提醒,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棍上。
陈浩南放下酒杯,目光穿透舞池里扭动的人群,落在门口那几个刚进来的“客人”身上——这些人身形挺拔,走路时脚掌先落地,是典型的日式格斗姿态,而且袖口鼓鼓囊囊,显然藏了家伙。
“吉源组的人?”陈浩南挑眉,指尖在吧台上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这是通知埋伏在周围的弟兄行动的信号。
话音刚落,那几个“客人”突然暴起,腰间的武士刀“噌”地出鞘,寒光劈开喧嚣。舞池里瞬间炸开尖叫,人群像潮水般涌向出口,混乱中,更多黑衣人从后门涌入,将吧台围得水泄不通。
“陈浩南,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刀疤脸说着生硬的中文,武士刀直指陈浩南的咽喉,“吉源组长要亲自‘招待’你。”
陈浩南没动,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酒瓶,在手中转了半圈:“吉源次郎派了多少人来?就这点能耐,不够我热身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酒瓶砸向刀疤脸的面门,趁着对方后仰躲避的瞬间,抄起吧台上的金属酒架横扫过去。“哐当”一声,最前面两个黑衣人的手腕被砸中,武士刀脱手落地。周围的洪兴护卫立刻扑上来,钢管与武士刀碰撞的脆响混着惨叫声,在夜总会里炸开。
陈浩南的动作比年轻时沉稳了许多,却更致命。他避开迎面劈来的刀,手肘顺势撞向对方肋下,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人闷哼着弯腰,被他顺势一记膝撞顶中面门,血花溅在闪烁的灯牌上。
“抓活的!”刀疤脸嘶吼着,挥刀逼退护卫,直扑陈浩南。
就在这时,夜总会的消防喷头突然炸开,水柱倾泻而下,将所有人淋成了落汤鸡。视线被水雾模糊,武士刀的劈砍变得迟缓,反倒是洪兴弟兄的钢管更灵活——他们常年在湿滑的后巷打斗,早习惯了借力打力。
“南哥,后门有车!”一个弟兄踹开侧面的安全门,外面传来引擎的轰鸣。
陈浩南踹开身边的黑衣人,刚要后撤,却瞥见刀疤脸手里多了把麻醉枪,正瞄准他的后背。他猛地侧身,麻醉针擦着肩膀飞过,钉在墙上。“想抓我?”他冷笑一声,抓起吧台上的冰块,狠狠砸向刀疤脸的眼睛。
趁对方捂脸哀嚎的间隙,陈浩南冲出安全门,却见巷子里停着三辆黑色轿车,车门大开,显然是吉源组的“陷阱”。他刚要转身,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追近,刀疤脸带着人堵在巷口,脸上还挂着冰碴,眼神像要吃人。
“陈浩南,你逃不掉的。”刀疤脸举着武士刀,一步步逼近,“横滨的码头已经被我们占了,你的人救不了你。”
陈浩南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了口气。巷子里的霓虹灯忽明忽暗,照得他的影子忽长忽短。“吉源次郎想要活的?”他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那得看他有没有命接。”
打火机“噌”地燃起火苗,他抬手扔向旁边的垃圾桶——里面堆着刚收的废酒精棉。火苗瞬间窜起,借着风势舔上旁边的纸箱,浓烟滚滚而起,呛得吉源组的人连连咳嗽。陈浩南趁机冲向巷子深处,那里有个排水管道的检修口,是他以前和弟兄们玩捉迷藏时发现的捷径。
“追!”刀疤脸捂着鼻子下令,带人冲进浓烟。
检修口狭窄,只能容一人匍匐通过。陈浩南刚钻进去半米,脚踝就被一只手抓住。他反手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狠狠刺向对方的手腕,惨叫声在管道里回荡。他趁机往前爬,管道里的铁锈蹭得衣服破了好几处,却顾不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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