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南帮总部藏在九龙城寨深处,红砖楼被铁丝网圈成独立院落,门口两个纹着青龙的壮汉叼着烟,手里的钢管在掌心敲得邦邦响。叶辰站在街角的阴影里,指尖转着枚生锈的弹壳——那是三年前铁头留给他的,当时铁头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在港九地界遇到摆不平的事,报我名字,台南帮的人敢动你,我卸他们第三条腿。”
此刻弹壳的棱角硌着掌心,叶辰摸出手机,翻到那个备注“铁头哥”的号码,犹豫三秒还是按灭了屏幕。铁头半年前在码头火并中被打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这人情,他不想用。
“咔嗒。”腰间的短刀被抽出半寸,冷光映着他眼底的厉色。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三个穿着花衬衫的台南帮小弟晃悠悠走来,嘴里骂骂咧咧:“疯狗强那废物,连个仓库都守不住,还得哥几个来给他擦屁股。”
叶辰侧身躲进垃圾桶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听说了吗?老大要把尖沙咀的地盘让给联英社,换一批军火。”“管他娘的地盘,只要有酒有女人……”
话没说完,叶辰已经捂住最左边那人的嘴,短刀顺势抹过另外两人的喉咙。动作快得像阵风,倒地的声响被巷口的麻将声盖过。他拽着尸体拖进垃圾桶,血腥味很快被馊水味冲淡,只留下地上两道拖拽的血痕。
铁丝网后的狼狗突然狂吠起来,叶辰摸出铁头给的那枚黄铜哨子,吹了个短促的音节——那是台南帮内部召唤猎犬的信号。狼狗的吠叫突然变了调,夹着尾巴缩到角落,像是看到了什么天敌。
“妈的,叫什么叫!”门内传来骂声,一个光头探出头来,正是台南帮的二当家“刀疤脸”。叶辰认出他来,当年铁头就是被他打断的腿。
不等刀疤脸反应,叶辰已经踩着垃圾桶翻进院子,短刀直刺对方心窝。刀疤脸也算凶悍,下意识用胳膊去挡,刀刃切开皮肉的声音混着他的惨叫响起。“是你!叶辰?!”
院落里顿时炸开了锅,十几个小弟抄起钢管砍刀围上来。叶辰不退反进,踩着一人的肩膀跃起,膝盖顶碎最前面那人的鼻梁,落地时短刀已经插进另一个人的手腕。“铁头哥的账,今天该清了。”
“铁头?那个瘸子?”刀疤脸捂着流血的胳膊狂笑,“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你还指望他来救你?”他从腰间掏出左轮,枪口冒着黑黝黝的光,“去年他打断我三根肋骨,今天我送你去陪他!”
叶辰猛地矮身,子弹擦着头皮飞过,打在身后的红砖墙上,溅起一串火星。他借着烟雾滚到货车底下,摸到车底的油箱,嘴角勾起抹冷笑。当年铁头教过他,对付人多的场子,要么拼狠,要么玩阴。
“砰!”货车突然炸开,火焰冲天而起,台南帮的人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叶辰从火海里冲出,短刀上的血滴在灼热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刀疤脸被烧得焦头烂额,还没站稳就被叶辰一脚踹在胸口,左轮脱手飞出。
“铁头哥说,你喜欢断人腿。”叶辰踩着刀疤脸的膝盖,听得见骨头碎裂的脆响,“他断了一条,我断你两条,很公平。”
惨叫声撕心裂肺,却盖不过火焰的噼啪声。叶辰环顾四周,那些吓破胆的小弟们要么跪地求饶,要么往门外跑,他突然想起铁头住院时说的话:“阿辰,混江湖不是比谁砍人狠,是比谁守得住底线。”
他收了刀,掏出手机拨通急救电话,对着话筒说:“九龙城寨23号院,有人受伤需要急救,还有……报消防,这里着火了。”
挂了电话,他蹲在刀疤脸面前,将那枚生锈的弹壳塞进对方嘴里。“告诉你们老大,铁头哥的人情,我还了。以后再敢找他麻烦,我拆了你们台南帮的招牌。”
火焰烧到了二楼,木质楼梯噼啪作响。叶辰转身往外走,经过门口时,看到那只狼狗还缩在角落发抖,他停下脚步,吹了声口哨——还是铁头教的调子。狼狗犹豫了一下,竟摇着尾巴跟了上来。
走出巷口时,晨光刚好刺破云层,照在叶辰带血的脸上。他摸出手机,给铁头发了条信息:【哥,事了,安心养伤。】
医院里,铁头看着信息,咧开没牙的嘴笑了,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停不下来。旁边的护工奇怪地看他:“老鬼,笑什么呢?”
“我弟,长大了。”铁头抹了把眼泪,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打着石膏的腿上,暖烘烘的,像极了当年在码头,他把弹壳塞给叶辰时,那小子手心的温度。
叶辰不知道,此时台南帮总部的废墟里,那枚被他塞进刀疤脸嘴里的弹壳,正随着火焰的炙烤,慢慢染上暗红,像极了铁头当年为了护他,挡在钢管下留下的血疤。有些人情,从来不是用来欠的,是用来还的。就像铁头说的,江湖路远,总得有人护着有人,才算没白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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