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的晨雾还未散尽,三联帮总堂枫林阁的朱漆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撞开,木屑飞溅中,几个满身是伤的弟兄连滚带爬地冲出来,身后跟着呼啸的喊杀声。刀疤强的亲信阿彪捂着流血的胳膊,嘶哑地嘶吼:“守住后门!快守住后门!”话音未落,一道银色的橡胶网突然从巷口飞射而来,将他和几个弟兄牢牢粘在墙上——那是叶辰让人连夜改造的“速凝网”,三秒内就能凝固成坚硬的胶壳,却不会伤及皮肉。
“叶哥,前门拿下!”耀文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喘息,“刀疤强的主力被堵在西厢房了,弟兄们用橡胶弹压制着,没伤到人。”
叶辰站在阁外的老榕树下,指尖捻着一枚刚从树上摘下的叶片。晨露顺着叶片滑落,滴在他的工装鞋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望着枫林阁内晃动的人影和此起彼伏的喝骂声,突然想起三天前苏晴被软禁前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刀疤强把仓库里的特级胶全换成了劣质品,发往港城的船明天启航。”
那时他正在实验室调试新的检测仪器,柯志华拿着光谱分析报告闯进来,脸色铁青:“叶哥,港城那边传来消息,用我们‘叶氏’名义发过去的密封胶全部失效,汽车厂的生产线停了,损失至少千万。”
两件事像拼图一样在脑海里对上——刀疤强不仅要掏空三联帮,还要借劣质胶料毁掉叶氏的声誉,一箭双雕。
枫林阁内,刀疤强背靠着供奉着三联帮历代堂主牌位的神龛,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黄铜令牌,令牌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的身边只剩下七八个亲信,个个带伤,呼吸粗重。西厢房的门窗早已被橡胶弹打得千疮百孔,速凝胶液顺着弹孔渗进来,在地上凝成一道道透明的屏障,把他们困在越来越小的空间里。
“强哥,顶不住了!”一个小弟哭丧着脸,指着门外,“他们用的那是什么鬼东西?子弹打不透,刀砍不断……”
刀疤强猛地将令牌砸在供桌上,香炉里的香灰被震得漫天飞:“一群废物!苏晴那个小娘们养的都是些什么怪物!”他明明记得,三联帮的弟兄个个是能打能拼的好手,怎么会被一群拿着“水枪”的工人逼到绝境?
就在这时,神龛后的暗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苏晴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还带着被捆绑的红痕,眼神却冷得像冰。她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账册,正是刀疤强这些年走私、造假的全部记录。
“刀疤强,你以为藏在这里就能躲过去?”苏晴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喊杀声,“我父亲当年收留你时,怎么会想到,你会把他一辈子的心血,变成你敛财的工具?”
刀疤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扑过去想抢账册:“小贱人!都是你害的!”
但他的手刚伸出,就被一道飞来的橡胶网缠住,整个人“啪”地贴在供桌上,动弹不得。叶辰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耀文和几个拿着检测仪器的工人。他弯腰捡起那枚掉在地上的黄铜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刻痕——那是苏晴父亲的手迹,当年他还笑着说:“这令牌要的不是权力,是本分。”
“刀疤强,”叶辰将账册放在供桌上,对着牌位深深鞠了一躬,“你用劣质胶料冒充叶氏产品,导致港城工厂停产,按规矩,该赔;你软禁帮主,私吞帮会资产,按三联帮的规矩,该废。”
刀疤强挣扎着嘶吼:“叶辰!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三联帮的事!”
“就凭你打着叶氏的名义害人。”叶辰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你把劣质胶料贴上‘叶氏制造’标签的那一刻起,这事就和我有关了。”
晨光终于穿透云层,照进枫林阁的天井。被橡胶网困住的弟兄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有的已经开始啜泣——他们大多是跟着苏晴父亲混过的老人,看着刀疤强一步步把帮会带歪,心里早就憋着气,只是敢怒不敢言。
苏晴站在天井中央,看着那些被捆住的昔日弟兄,眼圈泛红却没掉泪。她从叶辰手里接过黄铜令牌,高高举起:“三联帮的弟兄听着!刀疤强背叛帮会,勾结外人,用劣质品败坏名声,从今天起,逐出帮会,永不得入!”
被困的弟兄们里,有人突然喊道:“大小姐!我们是被刀疤强逼的!我们早就想跟着你做正经生意了!”
“对!强哥这些年把我们的血汗钱都贪了!还逼我们走私!”
苏晴深吸一口气,对叶辰点了点头。耀文立刻示意工人解开那些没有直接参与造假的弟兄,递上干净的毛巾和水。
刀疤强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叛徒!你们都是叛徒!”
叶辰示意工人将他抬起来,准备送往警局。经过天井时,刀疤强突然看到角落里堆着的劣质胶料——那些本要发往港城的“货”,此刻正被工人用检测仪器逐一标记。他突然疯了似的挣扎:“那是我的钱!我的货!你们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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