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雨下得缠绵,联盟总部的玻璃幕墙被冲刷得发亮,倒映着维多利亚港穿梭的货轮。叶辰刚结束与德国车企的视频会议,桌面上还摊着新型密封胶的检测报告,耀文就匆匆推门进来,脸色凝重:“叶哥,楼下有两个人找你,说是认识阿伟。”
“阿伟?”叶辰皱眉。这个名字像沉在水底的石头,猛地被搅起,带起一串浑浊的记忆。五年前围剿八面佛的行动失败后,作为卧底的阿伟就被判定为“牺牲”,连烈士碑上都刻了他的名字。
下楼时,大厅里的长椅上坐着两个男人。年纪稍长的阿天穿着洗得发白的警服,袖口磨出了毛边,双手紧紧攥着顶旧警帽,指节泛白;旁边的阿秋穿着合身的西装,眉眼间有几分俊朗,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刻,像极了那位以硬汉形象着称的港星。
“你就是叶辰?”阿天猛地站起来,警帽掉在地上,露出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他们说你知道阿伟的消息,是真的吗?”
叶辰捡起警帽递给他,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你们是……”
“我是阿天,当年和阿伟一起执行任务的。”阿天的声音发颤,“他是阿秋,我们三个以前是警校同学,最好的兄弟。”
阿秋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只是将视线投向窗外的雨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纽扣。
叶辰示意他们到会客室坐,泡了两杯热茶推过去:“五年前行动失败后,阿伟确实没牺牲。”
“阿伟……阿伟真的没死?”阿天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他第一时间冲到叶辰面前,情绪激动得几乎要抓住叶辰的肩膀,“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叶辰看着他略显浑浊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狂喜、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淡淡道:“没死,还娶了八面佛的女儿。”
“什么?”阿天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沙发扶手上,“他……他娶了毒枭的女儿?这不可能!阿伟当年最恨的就是八面佛,他怎么会……”
阿秋也猛地抬起头,脸上的平静被彻底打破,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晃动,热水溅在虎口上,他却浑然不觉。叶辰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他尘封多年的记忆,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瞬间涌了上来——行动前那个雨夜,他躲在公用电话亭里,对着听筒说出“有内鬼,终止交易”时,八面佛阴冷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看来这几年阿伟过得很辛苦。”阿秋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他知道,阿伟能在八面佛身边活下来,还娶了他的女儿,付出的代价绝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阿天却像没听见他的话,又冲到叶辰面前,双手紧紧拉住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叶先生,你帮帮我找到阿伟,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求求你了!”他的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当年是我没保护好他,是我害他成了卧底,我必须当面跟他说声对不起……”
“阿天,你不要这样。”和古天乐长相七分相似的阿秋上前一步,拉开他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是黑社会,他说的话你也相信?”
“可他知道阿伟还活着!”阿天甩开他的手,情绪更加激动,“除了他,没人知道阿伟的消息!”
“知道又怎么样?”阿秋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压低,眼神闪烁,“阿伟现在是八面佛的女婿,是毒枭的家人!你找他干什么?让他回来坐牢吗?还是想让当年的事情重新被翻出来?”
叶辰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阿秋。刚才阿秋的话里,“当年的事情”几个字咬得格外重,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阿天也察觉到不对,愣住了:“阿秋,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的行动失败,不是因为内鬼吗?跟阿伟有什么关系?”
阿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像在为他的慌乱伴奏。
叶辰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阿秋警官,五年前行动前,你是不是给八面佛打过一个电话?”
阿秋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像被人当众剥掉了伪装:“你……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等于不打自招。阿天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阿秋:“是你?当年的内鬼……是你?”
“不是我!”阿秋急忙辩解,声音却在发抖,“我当时是被八面佛威胁的!他抓了我妹妹,我不打电话,他就……”
“所以你就出卖了我们?出卖了阿伟?”阿天的声音嘶哑,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们三个在警校发誓要同生共死,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阿伟这些年在八面佛身边受的苦,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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