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国际机场的落地窗外，热带的阳光炽烈得晃眼，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叶辰拎着简单的行李箱，看着电子屏上闪烁的泰文标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护照上的签证——这是联盟与泰国商务部合作的特殊商务签，签证页边缘印着细小的橡胶树纹路，是柯志华设计的防伪标识。
“叶先生，这边请。”泰国商务部的联络官颂猜快步迎上来，他穿着笔挺的白色制服，胸前别着银质徽章，“巴颂先生已经在外面等您了，清迈的胶农代表也来了，说一定要当面谢谢您。”
穿过熙熙攘攘的抵达大厅，空气中弥漫着香茅和咖啡混合的气息。叶辰的目光扫过人群，很快在出口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巴颂穿着靛蓝色的纱笼，正踮着脚朝里张望，他身边站着几个皮肤黝黑的胶农，手里捧着用香蕉叶包裹的东西，脸上带着拘谨又热切的笑容。
“叶哥！”巴颂看到他，立刻快步跑过来，用力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老茧硌得人发疼，“可把你盼来了！清迈的胶农们听说你要来，凌晨三点就从山里出发，坐了六个小时的车呢。”
几个胶农纷纷上前，将香蕉叶包裹的礼物递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泛着琥珀光泽的天然胶块，胶面上还留着整齐的割痕——这是泰国胶农最珍贵的礼物，代表着最纯粹的敬意。
“感谢叶先生的技术。”年纪最大的胶农坤布用生硬的中文说，他撩起裤腿，露出小腿上的疤痕，“去年台风，我们的胶园差点毁了，用了你寄来的抗风胶苗，现在长得比以前还好！”
叶辰接过胶块，指尖触到上面微凉的质感，心里微微一动。这些胶块里凝结的，不仅是橡胶树的汁液，还有胶农们对安稳生活的期盼。他想起出发前柯志华的嘱咐：“泰国的天然胶品质世界顶尖，但加工技术落后，咱们的环保再生胶技术能帮他们把废料变成钱，这才是长久的合作。”
车队驶出机场时，曼谷的街景像一幅流动的画卷在窗外展开。五颜六色的 tuk-tuk 车穿梭在车流中，寺庙的金顶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路边小贩的摊位上摆着切开的芒果，橙黄的果肉淌着甜甜的汁水。
“叶哥，这次清迈的事，多亏了你派来的检测队。”巴颂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递过来一份报表，“黑蝎子抢走的那批胶料，其实早就被我们做了标记——柯师傅研发的荧光胶粉，在紫外线灯下会发光，警方顺着这个线索，已经追回了三成。”
叶辰翻开报表，上面附着警方拍的照片：黑暗中，被追回的胶料发出淡淡的绿光，像撒了一地的星辰。“黑蝎子的老巢查到了吗？”他问。
“查到了，在清迈和缅甸交界的山区，那里有个废弃的橡胶加工厂，他们改造成了军火库。”巴颂的声音沉了下去，“上周我们的人靠近过一次，被他们的橡胶地雷炸伤了两个——那些地雷外壳用的是回收胶，防探测的，很狡猾。”
叶辰的眼神冷了下来。用橡胶做地雷外壳，这是对橡胶这种材料的亵渎。他从包里拿出个小巧的探测器，外壳是浅灰色的合成胶，能识别橡胶制品中的特殊分子结构：“这是柯师傅新做的橡胶探测器，能穿透三米厚的土层，明天带去山区试试。”
车队在湄南河边的码头停下，换乘早就等候在那里的长尾船。船行过水面时，激起的浪花溅在船板上，带着河泥的腥气。远处的郑王庙轮廓分明，尖塔直插云霄，像在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前面就是我们的橡胶保税区了。”巴颂指着岸边一片整齐的厂房，“去年你提议建的环保处理厂就在那里，每天能消化二十吨废胶料，产出的再生胶已经通过了欧盟认证，上个月刚接到德国的订单。”
叶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厂房的烟囱里冒出淡淡的白烟——那是经过处理的水蒸气，没有刺鼻的气味。处理厂的外墙用彩色橡胶颗粒拼成了巨大的图案，画着胶农收割、工厂加工、货轮远航的场景，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傍晚时分，车队终于抵达清迈。车子驶入胶农合作社时，路边站满了人，孩子们手里举着用橡胶废料做的小旗子，上面印着联盟的鲨鱼标志。阿伟拄着拐杖站在合作社门口，他的额头还缠着纱布，看到叶辰下车，立刻迎了上来，眼眶有些发红：“叶哥，你可来了。”
“恢复得怎么样？”叶辰扶住他的胳膊，注意到他的右手还不太灵活。
“没事，就是被枪托砸了下，柯师傅寄来的止痛胶很管用。”阿伟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药膏，“我妻子做了冬阴功汤，说给你接风洗尘。”
合作社的院子里摆着长桌，胶农们端来一盘盘美食：烤得焦香的芒果糯米饭，酸辣开胃的青木瓜沙拉，还有用椰浆炖的鸡汤，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坤布老人拉着叶辰坐在主位上，非要敬他一杯自酿的椰酒。
“叶先生，我们商量好了。”坤布喝了口酒，脸颊通红，“想加入联盟的深加工计划，把我们的天然胶做成密封胶，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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