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煞石!”李默之指着石头,“这是‘锦煞石’,专门用来污染丝织品的,有人把它嵌在图谱里,就是想让锦煞毁掉图谱和织机,趁乱偷走!”
老河赶紧点燃艾草,放在樟木箱旁,艾草的烟飘向图谱,黑色的纹路瞬间躁动起来,书页突然“哗啦”一声自动翻起来,像是有人在里面翻书,沈桂珍吓得赶紧后退:“动了!谱子自己动了!”
就在这时,坊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正是之前来买图谱的文物贩子赵老板:“沈桂珍,别装神弄鬼了!这图谱我给你五十万,你卖不卖?再不卖,这锦煞把织机毁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是你放的煞石!”沈桂珍气得浑身发抖,“上个月你就来缠俺,俺不卖,你就用邪术害俺坊,你良心被狗吃了!”
赵老板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两个壮汉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撬棍:“给我抢!今天这图谱,我拿定了!”
壮汉们朝着樟木箱冲过来,阿木立刻抽出苗刀,挡在箱子前:“敢动国家级非遗文物,先过我这关!”苗刀寒光一闪,壮汉们的动作顿了顿,却还是举着撬棍扑过来
。阿木侧身躲开,苗刀朝着撬棍砍过去,“当”的一声,撬棍被砍出一道缺口,壮汉们吓得后退两步。
陈拙趁机掏出爷爷的金线梭和朱砂金线,快速抽出几根朱砂金线,用金线梭穿进图谱旁的蜀锦里,金线刚碰到蜀锦,就发出一道红光,黑色的纹路开始慢慢消退;他又把太爷爷的官窑残片放在煞石旁,残片发出白光,煞石上的煞气被白光吸走,慢慢变成一块普通的石头。
可就在这时,织机上的“芙蓉锦”突然飘了起来,锦缎展开,黑色的雾气从黑斑里冒出来,聚成一个巨大的锦缎黑影——黑影是“黑龙”的形状,鳞片用蜀锦的“晕裥纹”织成,尾巴一甩,就朝着赵老板的壮汉抽过去!“是锦煞化形了!”三叔大喊,“快用红丝线绕它!锦煞怕纯阳气的红丝线!”
老河赶紧掏出红丝线,阿木用苗寨竹梭快速穿线,织成一张红丝线网,朝着黑影扔过去。丝线网刚碰到黑影,就发出“滋滋”的声响,黑影的动作慢了下来;李默之掏出打火机,点燃一串鞭炮,扔在黑影旁,“噼里啪啦”的响声震得黑影晃了晃,黑气散了些。
沈桂珍突然想起什么,冲进里屋,抱来一摞“金线锦”,朝着黑影撒过去:“这些锦沾过俺们几代人的匠魂,一定能的镇住它!”落在黑影上,红光暴涨,黑影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
空气中。图谱落在樟木箱里,书页上的黑色纹路彻底消失,金字重新变得鲜亮,像是从未被污染过一样。织机上的“芙蓉锦”也恢复了原色,黑斑不见了,芙蓉花的粉色透着灵气,金线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赵老板和壮汉们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被赶过来的张警官当场控制住。“我……我只是想把图谱卖个好价钱,没想到会闹锦煞……”赵老板哆哆嗦嗦地说。
张警官瞪了他一眼:“非遗文物是国家的宝贝,不是你赚钱的工具!你这行为,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处理完赵老板的事,天已经擦黑。沈桂珍非要留众人在蜀锦坊吃晚饭,桌上摆着成都特色的麻婆豆腐、回锅肉、钟水饺,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萝卜排骨汤。“这排骨是俺早上在菜市场买的,你们多吃点,暖和!”沈桂珍给每个人碗里都盛了排骨,眼里满是感激,“要是没有你们,俺这老坊、这手艺,就全完了。”
陈拙喝了一口排骨汤,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满是踏实:“沈婆婆,您别客气,守护非遗是咱们共同的事。以后咱们一起把蜀锦手艺传下去,让更多人知道蜀锦的好。”
接下来的几天,陈拙和伙伴们帮着沈桂珍整理蜀锦坊,修复受损的锦缎和织机,还一起筹备“蜀锦体验课”。三叔联系了成都市文旅局,把沈家蜀锦坊列为“国家级非遗体验基地”,还申请了非遗保护资金,帮着坊里换了新的经线和金线;老河在自己的杂货店里摆了一个“蜀锦展示区”,放着沈桂珍织的蜀锦荷包、扇套、小屏风,还附上手写的织法说明,不少顾客都来询问体验课的情况;李默之把这次的经历详细记录下来,补充进《陈家守护录》的后续篇章,标题定为“蜀锦老坊锦煞,金线匠心护非遗”,书里还附上了爷爷和沈家长辈的合影,让更多人知道这门手艺的渊源;阿木则从苗寨带来了竹编材料,教沈桂珍把竹编和蜀锦结合,做出“竹编蜀锦包”,让蜀锦作品更实用,更受年轻人喜欢。
小寒那天,沈家蜀锦坊的“蜀锦体验课”正式开课。坊里挤满了人,有社区的孩子,有城里来的游客,还有几个想拜师的年轻人。沈桂珍坐在老织机前,手里拿着爷爷的金线梭,教大家织简单的“回纹”:“织回纹的时候,梭子要慢,经线要直,每织一针都要用心,这样织出来的纹才匀。”
陈拙帮着分发丝线和梭子,李秀兰也赶来了,她带着爷爷的梨花木匣,把里面的蜀锦残片一张张铺在桌上,给孩子们讲爷爷学蜀锦的故事:“当年你沈婆婆的太爷爷教俺家老头子织‘鸳鸯锦’,他织坏了几十匹锦,才织出第一对像样的鸳鸯,你们别着急,慢慢来。”
孩子们围在织机旁,手里拿着梭子,小心翼翼地织着,虽然织出来的“回纹”歪歪扭扭,却都笑得格外开心。沈桂珍看着孩子们的笑脸,眼里满是希望:“俺太爷爷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这手艺终于有传人了。”
陈拙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对抗煞气那么简单,更是守护藏在老手艺里的匠心与灵气,守护匠人代代相传的坚守与热爱。蜀锦的金线,是巴蜀大地最闪亮的光芒,是文脉里最珍贵的记忆,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用手去织,用心去护。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透过蜀锦坊的窗户,洒在满坊的锦缎上,金线闪着耀眼的光。陈拙和伙伴们、沈桂珍以及新收的学徒们站在坊门口,看着挂在墙上的新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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