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缺口处,瞬间化为了血肉磨坊。
高顺率领的玄铁陷阵营,如同楔子般狠狠砸入缺口。他们身披重甲,寻常刀箭难伤,手中玄铁战刀挥舞间,轻易便能劈开曹军的皮甲甚至铁甲,所向披靡。甫一接触,便将匆忙赶来堵口的曹军预备队杀得人仰马翻,硬生生在缺口内站稳了脚跟。
“顶住!长枪阵!结阵!”一名曹军牙将声嘶力竭地呼喊,组织起枪阵试图阻挡。
“破阵!”高顺怒吼,身先士卒,玄铁盾牌猛地撞开刺来的长枪,手中战刀化作一道乌光,直接将那牙将连人带甲劈成两段!身后的陷阵营士兵紧随其后,如同磐石碾过麦草,将刚刚成型的枪阵瞬间冲垮!
然而,张辽到了!
“贼子休得猖狂!张辽在此!”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张辽手持长刀,率亲兵精锐杀到。他目光如电,一眼便看出这支重甲步兵乃是敌军锋刃,若能将其击退,则缺口可守!
张辽长刀翻飞,势大力沉,竟直接找上了高顺!刀盾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高顺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脚下微微一顿,心中暗惊:张辽武勇,名不虚传!
两位当世猛将顿时战作一团,刀光盾影,劲气四溢,周围士兵无法靠近。玄铁陷阵营的推进势头为之一滞。
城头之上,孙尚香看得心急如焚。她指挥的“神火飞鸦”因顾忌误伤己方,已暂时停止对缺口区域的覆盖,转而压制其他城墙段的守军和弩阵地。
“弩手!瞄准缺口后方,压制敌军后续兵力!不要让他们源源不断涌上来!”她娇声下令,麾下弩手以及部分操作简易投石机的辅兵,将密集的箭矢和石弹倾泻向缺口内侧,延缓曹军的增援。
城外,赵云见缺口争夺激烈,佯攻力度加大,骑兵反复冲击南门,牵制了大量守军兵力。
林朔立于中军指挥台,【洞察】能力全开。他能看到缺口处高顺与张辽的气晕激烈碰撞,己方陷阵营的气晕虽坚韧,但在张辽及其亲兵的阻击下,扩张速度明显减慢。而整个寿春城的气晕,虽因遭受突袭和新式武器打击而波动剧烈,但在张辽这跟“定海神针”的支撑下,并未溃散。
“传令吕玲绮,让其骑兵分出五百,绕至城西,作势欲攻,分散守军注意力!”
“命令后方霹雳车,调整角度,轰击缺口两侧城墙,扩大突破口,但务必谨慎,避免误伤!”
命令一道道发出,林朔试图通过多点施压,让张辽首尾难顾。
缺口处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高顺与张辽棋逢对手,短时间内难分胜负。但陷阵营毕竟人数处于劣势,在曹军前仆后继的冲击下,伤亡开始出现。玄铁甲虽坚,但关节连接处、面门等部位仍是弱点,且持续的战斗消耗着士兵的体力。
一名陷阵营士兵刚用战刀砍翻一名曹兵,便被侧面刺来的长枪抓住了甲胄缝隙,惨叫着倒地。缺口处的尸体迅速堆积,有曹军的,也有陷阵营的,鲜血染红了砖石泥土。
张辽越战越勇,心中却愈发沉重。这支重甲步兵的顽强与装备精良超出了他的预料,更重要的是,城外那诡异的“飞火”和威力巨大的投石车,始终是悬在头顶的利剑。他知道,久守必失。
“李典!”他抽空对身后的副将吼道,“组织敢死队,从侧门杀出,目标是敌军那些投石车和飞火发射阵地!不惜代价!”
“将军!城外骑兵游弋,此时出城,恐……”李典担忧道。
“执行军令!”张辽不容置疑。他必须打破被动挨打的局面。
然而,林朔早已防着这一手。吕玲绮的游骑如同猎鹰,时刻盘旋在城外。当寿春侧门悄然打开,数百曹军敢死队蜂拥而出时,立刻遭到了吕玲绮骑兵的迎头痛击!
“杀!”吕玲绮画戟挥舞,一马当先,如同红色旋风卷入敌阵。她心中憋着一股气,此刻尽数倾泻在这些曹军敢死队身上。骑兵对步兵,且是早有准备对仓促出击,结果毫无悬念。曹军敢死队尚未靠近霹雳车阵地,便被斩杀殆尽。
城头张辽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凉。
就在此时,林朔抓住了张辽因分心而露出的一丝破绽!
“高顺!就是现在!”
一直在与张辽缠斗的高顺,闻言气势陡然再涨,玄铁盾牌猛地一个冲撞,暂时逼开张辽,为身后的士兵创造了片刻空间。
“陷阵营!向前!碾碎他们!”高顺嘶声怒吼。
残余的陷阵营士兵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如同受伤的猛兽,再次向前推进了数步!缺口,被撕得更大了!
张辽稳住身形,看着再次涌来的玄甲敌军,又看了看城外被轻易歼灭的敢死队,以及城头仍在肆虐的“飞火”,他知道,寿春……恐怕守不住了。
但他眼神依旧坚定,即便要败,也要让林朔付出足够的代价!
“全军听令!死战不退!”
寿春之战,进入了最惨烈的尾声。胜负的天平,正在缓缓倾斜。
(第八十三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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