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不喜欢呢。……也是，小孩子，脸皮薄。”
李宛那看似随意、甚至带着一丝“失望”的调侃，如同一盆混合着冰碴的冷水，劈头盖脸地浇在洛云舟那已被欲火与羞耻焚得几乎要自燃的躯体与灵魂上。极致的滚烫与刺骨的冰冷交织，带来一种近乎痉挛的、虚脱般的战栗。
他依旧僵坐在那里，身体的颤抖并未平息，反而因为这句话中隐含的、某种“被否定”的意味，而掺杂进了一丝惶恐与急切。不，他不是不喜欢！他……他只是……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到残忍的“馈赠”吓住了！他羞于启齿，更怕自己那肮脏的、不配的渴望，玷污了那件可能承载着她体温与气息的圣物……
然而，李宛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任何解释或辩白的机会。她轻轻晃动着杯中残余的酒液，目光从洛云舟那张惨白失神的脸上移开，投向壁炉中跳跃的火焰，侧脸在光影中明灭不定，神情变得有些飘渺，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摧毁一个人心防的对话，只是一段不值一提的插曲。
室内再次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爵士乐依旧慵懒，火焰依旧噼啪。
不知过了多久，李宛将杯中最后一点酒液饮尽，然后，她将空杯轻轻放在矮几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重新抬起眼，看向洛云舟。此时的她，眼中那种玩味的、残酷的兴味已经敛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属于绝对掌控者的平静与威严。
“合作的事，王总监会跟进到底。”她开口，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淡，“你回去后，配合好就行。”
洛云舟机械地点了点头，喉咙依旧发不出声音。
“至于你父亲那边……”李宛的话锋，忽然一转，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你不用太在意。洛家的事，自有洛家的规矩。你只需记住，你是你，他是他。”
这句话，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界定。仿佛在告诉他，在她眼中，他与洛家、与他父亲的那些烦恼，是可以被割裂开来看待的。这让洛云舟心中那因为父亲婚事而产生的憋闷与隔阂，奇异地得到了一丝缓解，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归属”，似乎正在悄然发生转移。**
然后，李宛的目光，再次落回他的身上，这一次，变得更加专注，也更加……具有某种决断性。
“你最近……状态调整得不错。”她缓缓说道，“皮肤，身材，气质……都比上次见时，进步了很多。”
这是明确的肯定！是对他这段时间所有“努力”与“改变”的认可！洛云舟的心脏，因为这句话，又是一阵剧烈的悸动，苍白的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淡淡的、混合着羞赧与欣喜的红晕。
“不过……”李宛话锋又是一转，“还是有些地方，可以更……精细一些。”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他的头发、脸颊、乃至被衣物遮盖的身体线条上扫过。
“我身边，有一个很不错的形象顾问，以前在欧洲专门为一些……特别的客户服务。”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却又不容置疑的力量，“对于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一个人的……独特美感，尤其是那种跨越性别界限的、精致的美，很有一套。”
“跨越性别界限的、精致的美”——这个定义，如同一把钥匙，再次精准地打开了洛云舟心中那扇隐秘的门。
“我已经让人联系了她。”李宛继续说道，语气平淡，仿佛在安排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从下周开始，她会定期过来。你只需要配合她就好。发型，护肤，妆容（哪怕只是最基础的润色），体态，甚至……衣着搭配的一些更深层次的技巧。她会帮你，把你身上那种……特别的潜力，完全激发出来。”
这不是商量，不是建议，而是一道命令。一道来自她的、为他“量身定制”的、进一步“雕琢”与“塑造”的命令。
洛云舟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被更深入“管控”与“改造”的惶恐，有对未知“形象顾问”的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她如此“重视”、如此“费心”安排的、受宠若惊般的狂喜，以及一种对“变得更好”、“更符合她要求”的强烈期待。
她不仅看到了他的变化，还要亲自安排人，帮他变得“更精细”、“更完美”！这是何等的“恩宠”！
“谢……谢李董。”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依旧干涩颤抖，但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顺从。
李宛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她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淡淡的、令人心悸的弧度。
“还有，”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幽深，声音也压得更低了一些，“以后……在我面前，不用穿得这么……拘谨。”
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他身上那件丝绒外套和丝质打底衫，落在了某个更加隐秘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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