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大楼门口的风有点凉，吹得路边的梧桐叶沙沙响。苏清鸢攥着手里的温水瓶，指尖还残留着口袋里野山楂干的粗糙触感，刚跟着陆时衍、李哥走出大门没几步，身后就传来张姐急促又尖利的脚步声，像带着火气，一下下砸在水泥地面上。
“苏清鸢！你给我站住！”张姐的声音裹着怒气，隔着几米远都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她快步追上来，伸手就要去拉苏清鸢的胳膊，却被陆时衍下意识地挡开——他侧身站在苏清鸢身前，手臂轻轻护着她的肩膀，眼神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张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张姐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陆时衍的眼神，又气又怕——陆时衍是影帝，背后的团队实力雄厚，她得罪不起，可一想到苏清鸢今天在采访里的所作所为，想到公司刚才在电话里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她的火气就压不住，只能把气撒在苏清鸢身上，绕开陆时衍，盯着苏清鸢的眼睛，声音拔高了几分，故意让周围零星的记者和工作人员都能听到：“苏清鸢，你今天是故意的吧？拿着公司的资源录节目，转头就拆公司的台，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公司逼你炒CP，还说要解约，你是不是觉得有陆时衍护着，就敢无法无天了？”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有路过的工作人员停下脚步窃窃私语，还有两个扛着摄像机的路人记者，悄悄把镜头对准了这边，显然是想抓拍点什么。苏清鸢没慌，反而往前站了半步，从陆时衍身后走出来，眼神平静地看着张姐，语气清晰：“我没有拆公司的台，也没有无法无天，我只是说真话——公司没按合约给我资源，这是事实；逼我炒CP、写采访剧本，这也是事实；我想赚工资凑违约金解约，更是事实。张姐，你不用把‘忘恩负义’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只是想守住自己的原则，不想靠炒作吃饭。”
“原则？”张姐冷笑一声，伸手点了点苏清鸢的胸口，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一个十八线糊咔，谈什么原则？没有公司，你连录节目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有了点热度，就想一脚踹开公司？苏清鸢，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她刻意压低声音，凑近苏清鸢耳边，语气里的威胁像冰碴子一样扎人：“你以为你找了律师，找了陆时衍，就能跟公司抗衡？我告诉你，公司有的是办法收拾你！第一，从今天起，公司冻结你所有的资源，不管是之前谈的小配角，还是接下来可能有的活动，全给你停了，让你连赚钱凑违约金的机会都没有；第二，公司会立刻发律师函，就算合约有漏洞，咱们耗也能耗死你，你一个没背景没存款的小姑娘，耗得起吗？第三，你今天在采访里说的那些话，公司会找营销号重新解读，就说你‘忘恩负义、借公司炒作解约、故意捆绑陆时衍博同情’，到时候网友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这番话，张姐说得又快又狠，每一个字都带着恶意，苏清鸢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不是怕，是觉得心寒——她跟着张姐两年，就算没红，也从来没偷懒过，接龙套、跑活动，再苦再累都没抱怨过，没想到现在拒绝炒作，会被张姐逼到这份上，连“抹黑”的手段都搬出来了。
“张姐，你没必要这样，”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寒意，“我不想跟公司闹僵，解约的事，我愿意跟律师一起，跟公司好好谈，减少双方的损失，可你要是非要用这些手段逼我，我也不会怕，就算耗，我也会耗到底。”
“耗？你跟公司耗？”张姐嗤笑，往后退了一步，故意对着不远处的记者扬声说，“各位记者朋友，你们也听听！苏清鸢拿着公司的资源红了，转头就想解约，还说公司逼她炒CP，现在更是放话要跟公司耗，这就是所谓的‘有原则’？我告诉大家，公司从来没逼过她，是她自己野心太大，想靠陆时衍攀高枝，现在达不到目的，就反过来抹黑公司！”
这话一出，那两个路人记者立刻凑了过来，话筒递到苏清鸢面前，追问：“苏小姐，张姐说你靠陆时衍攀高枝，还抹黑公司，是真的吗？你之前说公司冻结资源，有证据吗？”
张姐站在旁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她就是要当着记者的面说这些，把水搅浑，让苏清鸢百口莫辩，就算网友之前支持苏清鸢，现在听到“攀高枝”“抹黑公司”，也会有人动摇，到时候公司再找营销号推波助澜，苏清鸢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就在苏清鸢准备开口解释时，陆时衍先一步接过了话筒，语气平静却带着足够的威慑力，眼神扫过在场的记者和张姐：“各位记者朋友，首先，苏清鸢从来没有‘靠我攀高枝’，录节目期间，她靠自己的能力找水源、辨食材、帮大家解决危机，热度是她自己挣来的，不是靠捆绑我；其次，关于‘公司冻结资源’‘逼她炒CP’，我们已经找了律师，律师正在核查苏清鸢的合约，要是公司真的存在违规行为，我们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到时候会向大家公示证据，不会让任何人随意抹黑苏清鸢；最后，希望各位记者朋友，不要被片面之词误导，客观报道，不要传播没有证据的言论，以免承担法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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