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还堆在断墙边,风停了。拿破仑站在废墟前,手里那块玉符突然亮了一下。他低头看去,玉面浮起一层淡光,接着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
“中东既平,命拿破仑统管全境,设都护府,立户籍,行教化,归我版图。”
是诸葛俊的声音。
拿破仑把手收回来,玉符的光慢慢散了。他抬头看向远处,东面营地已经搭起新的营帐,南面骑兵来回巡逻,西面工兵正带着百姓清理塌方的水渠。北面峡谷口的最后一股烟也消失了。
他转身走进废墟,在原来指挥所的大厅里站定。副将跟进来,等着命令。
“传诸将,立刻集合。”拿破仑说。
半个时辰后,将领们陆续赶到。他们在废墟上搭了个临时帅帐,木架撑着布篷,四周围了沙袋。拿破仑站在中间,把诸葛俊的诏令当众宣读了一遍。
“从今天起,这里归大龙朝管辖。我任中东都护府大都护,军政合一,直接对长安负责。”
底下没人说话。有人点头,有人握紧了刀柄。
“第一件事,安民。”拿破仑说,“粮仓全部打开,按户发放口粮。伤员集中救治,不得延误。”
幕僚上前一步:“将军,百姓怕我们,很多人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那就我去。”拿破仑说。
他没带卫队,只穿了一身普通军官服,带着两个文官进了城。城门边上还有烧过的痕迹,几间屋子塌了一半。路上行人不多,看见兵就往巷子里躲。
他们先去了最大的清真寺。门口守着几个白袍老人,眼神警惕。拿破仑停下,摘下帽子,弯腰行礼。
“我是来谈事的,不是来砸东西的。”他说。
老人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点点头,让他进去。
寺里很安静,墙上挂着经文卷轴,地上铺着毯子。三人坐在主殿,拿破仑开门见山。
“我宣布五条政策。”他说,“不毁庙宇,不废经文,不禁礼拜,不强改俗,不征宗教税。”
老人问:“这些话能管多久?”
“只要我在,就一直管。”拿破仑说,“你们可以派人去长安查,也可以等明年赋税减免令下来再信。”
另一个老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第三个站起来,盯着拿破仑:“你们打赢了仗,就能管我们?”
“打赢不能让人服气。”拿破仑说,“但发粮能,修水渠能,治伤能。如果这些都做不到,仗打得再赢也没用。”
老人没再说话。
当天下午,都护府贴出《安民告示》。告示写了三条:三年免税,开放赈灾粮,设立医馆免费治病。每条下面都盖着大龙朝印玺和拿破仑的私章。
第二天一早,就有百姓排队领粮。士兵按户登记名字,每人发一袋米、两块干饼、一瓶净水。有个老太太拉着发给她的粮袋,哭了。
“十年没见官府发东西了。”她说。
第三天,医疗队开始巡诊。城外几个村子送来三十多个伤员,有的是旧战留下的伤口溃烂,有的是饿出来的浮肿。医生用药膏敷,打针,喂药片。有人问这是什么药,士兵回答:“长安来的,管用就行。”
第五天,拿破仑奏报长安,请诸葛俊启用太极神帝系统遴选本地官员。他在折子里写:要懂双语,会写字,无劣迹,愿效忠。
三天后,空中落下一张金榜。榜上有百人姓名,每人附籍贯、专长、考核评语。系统标注:皆可任用。
拿破仑让人把榜文抄了,贴在城门口。本地读书人围上来找名字。有人看到自己上榜,当场跪下磕头。
“我爹说过,朝廷选官要看德才。”那人抹着眼泪,“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汉中合署衙门当天挂牌。左边办公的是大龙朝派来的汉官,右边是新任命的本地士人。两边共用一个大堂,公文双语书写,决策必须双方签字。
刚开始有摩擦。汉官说办事要按制度,本地官说要考虑风俗。争到拿破仑面前,他只说一句:“制度不能丢,风俗也不能踩。你们再商量。”
一个月后,三座边境集市重新开张。商队从波斯来,从阿拉伯来,从西域来。骆驼驮着香料、布匹、铜器进城,换走粮食、药材、铁具。市集设了巡兵,明码标价,禁止强买。
又过了十天,偏远村落的问题来了。
一个村长带人堵在村口,不让登记户籍。他说祖上从没入过外族名册,宁死不录。
拿破仑带了二十个兵,把村子围住。但他不下令进攻,只让文官进村讲话。
“登记就领粮。”文官说,“每户一袋米,孩子加半袋。编户之后,明年分地,五年内不征税。”
村里没人回应。
第二天,拿破仑让人拉来五车粮食,堆在村口空地。牌子写着:凭户籍领取。
第三天,有两个妇人偷偷跑出来登记。她们拿了粮,被村长发现,挨了打。拿破仑派人把她俩接到镇上保护起来。
第四天,村里开始有人半夜溜出来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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