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出勐拉城区,通往边境的公路在黑暗中如同一条灰色的带子。夜色浓重,但我知道,这寂静之下是无数双窥伺的眼睛。
“孔雀”忍着肩伤,快速处理着数据,同时监控着加密频道。“‘灰狗’的残余在边境线前三公里处的‘野象谷’设了最后一道卡,人数不明,但有重武器预警。”他声音沙哑,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野象谷,地形险要,一侧是陡峭山壁,一侧是湍急河流,是打伏击的绝佳地点。
“没有退路,只能闯过去。”我死死握住方向盘,脚下油门未松。冷藏车如同受伤但依旧咆哮的钢铁巨兽,在破败的公路上狂奔。
距离野象谷还有一公里时,我猛地关闭了所有车灯,仅凭微光夜视仪和记忆在黑暗中穿行。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但这已无法避免。
果然,进入峡谷狭窄处,前方路面陡然出现了两辆横置的、烧焦的卡车残骸,完全堵死了去路!与此同时,两侧山壁上,至少四五挺轻机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车身上,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冲不过去!弃车!利用河道!”“孔雀”瞬间做出判断!
在车子即将撞上残骸的瞬间,我猛打方向盘,同时拉起手刹!
“吱嘎——!”刺耳的摩擦声中,庞大的冷藏车以一个极其粗暴的甩尾,横着滑向路边的河道!车身在倾斜中狠狠撞击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走!”我踹开变形的车门,和“孔雀”一同翻滚着跳入冰冷湍急的河水中!
几乎在我们落水的下一秒,火箭弹拖着尾焰精准命中了我们刚才的位置!冷藏车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化作一团火球,零件四散飞溅!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巨大的冲力裹挟着我们向下游冲去。我死死抓住一块河中礁石,稳住身形,同时举起了缴获的、用防水布包裹的AK步枪,对着山壁上隐约的火光点射!
“哒哒!哒哒!”
子弹打在岩石上,迸射出火星,暂时压制了一个火力点。
“孔雀”则如同水鬼般潜到对岸,利用河岸的岩石作为掩护,他那把诡异的手枪再次发出沉闷的咆哮,将一个试图沿着山壁绳索下来的敌人凌空打落!
战斗在黑暗的峡谷和冰冷的河水中以最残酷的方式展开!对方占据地利和火力优势,但我们拥有顶尖的单兵素质和绝境求生的意志!
我凭借强大的臂力和核心力量,在湍急的河水中艰难移动,利用每一块礁石作为射击掩体。子弹在我身边噗噗作响,激起道道水柱。我不断变换位置,用精准的点射回应着敌人的扫射。
一名敌人试图从上游扔下手雷,被我提前一枪打爆在半空!轰隆的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荡!
“孔雀”更是发挥了信号旗在水下和复杂环境作战的特长,他几次潜入水底,从敌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发动袭击,用匕首和弩箭无声地解决掉靠近河岸的枪手。
战斗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枪声才渐渐稀疏下来。对方付出了至少十多人伤亡的代价,却没能吃掉我们这两个浑身湿透、带伤疲惫的“残兵”。
“撤了!”“孔雀”通过对讲机(防水型)低声道,“他们没时间了,天快亮了,边境巡逻队要出来了。”
我们不敢怠慢,沿着河道向下游拼命跋涉了数公里,直到彻底听不到身后的任何动静,才精疲力尽地爬上岸边。
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我们相互搀扶着,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国境线踉跄而行。
几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看到了那庄严的国门和鲜艳的国旗。与出境时不同,这一次,我们浑身湿透,满身血污硝烟,狼狈不堪。
边境哨所的武警战士如临大敌,枪口对准了我们。
我和“孔雀”扔掉武器,高高举起双手。
“自己人……” “孔雀”用尽最后力气,喊出了约定的识别代码,随后便因失血和疲惫晕了过去。
我被战士们谨慎地控制住,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看到的是战士们迅速冲上来救助“孔雀”的身影,以及那在晨曦中无比鲜艳、无比安心的——中国国旗。
我们,回来了。
再次醒来,是在国内一家军方医院的病房里。环境安静整洁,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我的伤不重,主要是脱力和一些皮外伤。“孔雀”肩膀做了手术,躺在隔壁病房,据说已无大碍。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穿着没有标识军装的人员对我们进行了数次严格的、隔离式的询问。我们如实报告了任务经过,交出了“孔雀”拼死带回来的数据存储设备。
一周后,王建国来了。他依旧穿着那身沾着油污的工装,像是刚从修理厂出来。
“任务完成得很好。”他坐在我床边,声音依旧沙哑,“那份数据,挖出了不少藏在阴影里的臭虫。‘静默’行动,成功了。”
他顿了顿,看着我:“苏婧让我带句话,‘谢谢,辛苦了。’”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你的车,报废了。”王建国又说,“组织上会补偿你。另外,这里有一笔奖金,是你这次任务的。”他递过来一张卡。
我没有接,只是看着他:“‘灰狗’背后的人,查到了吗?”
王建国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线头很多,指向几个不同的境外势力和国内的一些败类。斩断了一些,但更大的,还藏在后面。这斗争,远没结束。”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养伤。以后的路,看你自己选。是拿着这笔钱,回去过安生日子,还是……”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清楚。
他留下那张卡,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安静的街道,享受着这久违的、用鲜血换来的和平。
拿起床头的那个旧水壶,拧开,里面是护士帮忙灌满的温水。
我喝了一口,水温正好。
安生日子?
我摸了摸手臂上结痂的伤口,想起那硝烟、那鲜血、那在国门外才能感受到的、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也想起那在危急关头,来自背后的精准支援,和那面在晨曦中无比安心的旗帜。
有些路,一旦踩上去,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将水壶放下,目光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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