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居的烛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尘握着手中的固金丹玉瓶,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凉的瓶身,犹豫了半响,终于还是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叶鸿:“导师,有件事,弟子之前没敢完全坦白,现在必须告诉您——玄阴教追杀我,不只是因为我参与了丹道大会,更因为我的体质。”
叶鸿正低头整理玄阴教的情报,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林尘,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你的体质?你入门时测过,是‘中品灵根’,虽然不算顶尖,但也还算不错,玄阴教不至于因为灵根追杀你。”
“不是灵根,是道体。”林尘深吸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带着一丝紧张,“弟子的体质,是先天道体。”
“先天道体?!”叶鸿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情报卷轴“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活了近两百年,见过无数天才修士,却从未亲眼见过“先天道体”——这种体质只在宗门古籍中记载过,是万中无一的修仙至宝,道体修士修炼速度远超常人,体内灵力自带“法则亲和”,突破境界时还能减少心魔干扰,甚至能在金丹期就感悟完整法则,是无数势力梦寐以求的“璞玉”。
烛火的光芒映在叶鸿脸上,他的震惊渐渐转为凝重,快步走到林尘面前,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确定?先天道体的特征是‘灵力自生’‘道韵外显’,你平时修炼时,有没有感觉灵力不需要刻意吸收,就能自动增长?突破时,有没有遇到过‘法则自动亲和’的情况?”
林尘点了点头,如实说道:“弟子小时候就发现,自己修炼时灵力增长比同龄人快三倍,后来入门测试,灵根显示是中品,弟子也以为只是灵根稍好。直到在丹道大会上,弟子用灵力提纯灵材时,意外引动了天地灵气,当时有位长老说弟子的灵力‘带着道韵’,弟子才开始怀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真正确认是在落枫峡谷。弟子突破金丹时,遇到心魔反噬,是尘缘玉佩中的墨老残魂告知,弟子的体质是先天道体,还说玄阴教的阴煞之所以追杀我,就是为了夺取道体,用道体的本源灵力炼化灵脉核心,甚至可能用道体修炼邪术,提升自己的修为。”
叶鸿松开手,缓缓走回竹桌旁,拿起古籍中关于先天道体的记载,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反复滑动,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古籍上清晰写着:“先天道体,乃天地馈赠,蕴无穷潜力,然道体现世,必引天下觊觎,轻则修士殒命,重则宗门覆灭……”
“难怪……难怪阴煞会亲自追杀你,还派了两名金丹修士截杀。”叶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后怕,“我之前还疑惑,玄阴教为什么会对一个外门弟子这么重视,甚至不惜动用核心势力,原来他们的目标是你的道体!”
林尘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破碎的玉片,递给叶鸿:“这是墨老残魂消散前留下的,上面写着‘道体暴露,必引祸端,需隐其形,藏其质’。弟子之前没敢告诉您,一是怕宗门觉得弟子是麻烦,二是怕消息泄露,给宗门带来更大的危机。”
叶鸿接过玉片,指尖灵力探入其中,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温和灵识,眼中的凝重渐渐转为坚定:“墨老说得对,道体之事,绝不能泄露!你知道吗,如果现在让外界知道天衍宗有先天道体,后果不堪设想。”
他走到竹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语气带着一丝担忧:“玄阴教现在已经在围堵五大仙门,若是知道你的道体存在,必然会集中所有力量攻打天衍宗,甚至联合其他邪修势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取道体。而我们现在,外门弟子被掳走四十六人,灵田被毁近半,金丹修士人手不足,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
林尘心中一紧:“那……其他仙门呢?如果我们告诉他们道体的事,他们会不会帮忙一起对抗玄阴教?”
“不会。”叶鸿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五大仙门虽然表面团结,但私下里也有竞争。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的道体,青云宗、紫霞门或许会暂时帮忙,但烈火谷、万剑山很可能会提出‘道体由五大仙门共同保管’,甚至会有人觊觎道体,想把你纳入自己的宗门,到时候不仅不会形成联盟,反而会引发内部矛盾,让玄阴教有机可乘。”
他转过身,看着林尘,眼中带着一丝严肃:“更重要的是,你自己会陷入危险。道体对修士的诱惑太大了,就算是正派修士,也未必能抵挡住‘借助道体提升修为’的诱惑。到时候,你不仅要面对玄阴教的追杀,还要防备其他势力的算计,甚至可能被当成‘宝物’一样争夺,失去自由。”
林尘沉默了。他之前只想着道体能帮助自己修炼,却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更没想到会牵连宗门。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成为引发宗门危机、破坏联盟的导火索,他心中就充满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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