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翻开《国王的新衣》那一页,语气立刻变得生动:“你听哦!那两个裁缝说,他们做的衣服只有聪明人才看得见,国王一听,立刻让他们做!等衣服做好了,裁缝假装捧着衣服,国王伸手一摸,什么都没有……”
“国王为什么不穿衣服呀?”
小丫头突然坐直身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手抓住娜娜的胳膊,“他不冷吗?是不是衣服太漂亮,藏起来了?”
娜娜愣了愣,赶紧解释:“不是藏起来啦,是那两个裁缝是骗子,根本没做衣服,国王其实什么都没穿。”
“那大家为什么看不见呀?”
小丫头又追问,小脑袋歪着,像个好奇的小问号,“小胖说看不见就是没有,那大家为什么不说呀?”
“因为大家不敢得罪国王呀。”
娜娜耐心地说,手指点了点书页上的大臣,“你看这些大臣,他们知道国王没穿衣服,可他们怕国王生气,丢了自己的工作,就不敢说真话。”
“为什么得罪国王会丢工作呀?”小丫头的问题像连珠炮,“国王为什么不让大家说真话?他不喜欢听真话吗?”
“因为国王很虚伪呀,他只喜欢听别人夸他,听不进不好听的话。”
娜娜咽了咽口水,感觉额角都冒了点薄汗——她原本以为讲个童话很简单,没想到小丫头的问题能这么“连环”。
“国王为什么虚伪呀?”
小丫头还在追问,小手已经爬到了娜娜膝盖上,凑得更近了,“是不是他小时候没人跟他说真话呀?”
娜娜盯着小丫头满是好奇的眼睛,脑子里飞速转着怎么解释“虚伪”,嘴巴却有点跟不上:“这个……就是国王长大了,喜欢听好听的话,慢慢就不想听真话了……”
“那他要是听了真话,会不会变好呀?”小丫头又问,手指戳了戳国王的脸,“要是我跟他说‘你没穿衣服’,他会不会生气呀?”
旁边的大甜甜和唛唛早就憋不住笑了,大甜甜递了杯温水给娜娜,眼神里满是同情:“喝点水缓缓,她这‘十万个为什么’,能从天黑问到天亮。”
唛唛则趴在床边,捂着嘴笑:“我的天!颖宝每天是怎么扛过来的?换我早就被问懵了,难怪她说哄觅儿睡觉比拍戏还累!”
娜娜喝了口温水,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方式:“那咱们先不说国王为什么虚伪,你先告诉姐姐,要是你看到国王没穿衣服,你会跟他说真话吗?”
小丫头立刻点头,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会!我会说‘国王,你没穿衣服,快穿上!不然会感冒的!’”
这话一出,卧室里的人都笑了,娜娜揉了揉她的头:“对啦!咱们觅儿最勇敢,也最诚实,比那个国王厉害多了!现在咱们该睡觉啦,明天还要做风筝呢,要是再问,风筝就飞不高啦!”
小丫头一听“风筝”,眼睛亮了亮,立刻乖乖躺下,小手抓着娜娜的衣角:“那好吧,我不问了。娜娜姐姐,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做风筝哦!”
“好,姐姐跟你一起做。”娜娜帮她掖好被角,看着她慢慢闭上眼,才悄悄松了口气——原来哄这个“十万个为什么”宝宝睡觉,比她想象中难得多,也可爱得多。
大甜甜和唛唛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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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的暖光台灯拧到了最暗,橘色的光团刚好罩住床头摊开的自驾游指南——
甄浪指尖夹着枚银杏书签,正对着“大理洱海露营点”的标注琢磨,门就被轻轻推开,大甜甜和娜娜踮着脚溜进来,连拖鞋都没敢用力踩。
甄浪抬眼,先瞥见大甜甜的眼角红着,眼下还沾着点未干的水光,放下指南问:“怎么了?这是跟谁委屈呢,还哭了?”
大甜甜捏着衣角,声音有点发闷,像被水汽裹着:“不是跟谁委屈……是小觅儿说,我讲故事没颖宝和菲菲好听。”
她说着低头,手指抠着袖口的布料,“我知道她才四岁,不懂事,可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演戏总被导演说放不开,连给孩子讲个故事都讲不吸引人,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甄浪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床沿让她坐:“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四岁小孩较这个劲?”
见大甜甜没动,眼眶反而更红,他又软下语气:“跟你开玩笑呢。你就是太较真了,她不是觉得你没用。”
“真的吗?”大甜甜抬头,眼里还带着点不确定。
“当然。”甄浪点头,忽然话锋一转,挑眉道,“不过你要是真想提高‘悟性’,我倒能帮你。”
大甜甜眼睛亮了亮:“啊?悟性还能靠教的?”
甄浪往椅背上一靠,嘴角勾着笑:“爱是万能的啊。”
大甜甜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逗自己,脸颊微红,轻轻捶了他一下:“你真坏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正经办法呢!”
旁边的娜娜早就憋不住笑,这会儿赶紧插话,把话题拉到自己身上:“别光顾着说甜甜了,我今天也被小觅儿问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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