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入小区地下车库，停稳后，林羽先下车绕到副驾，替苏晚打开车门。苏晚刚迈出脚，就被地面的凉意激得缩了缩，林羽顺势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电梯口走。
“车库里好凉快，比外面舒服多了。”苏晚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指尖蹭过他的掌心，带着点暖乎乎的温度。
“嗯，这小区的通风系统还行。”林羽按了电梯上行键，金属门映出两人的影子，紧紧挨在一起。
电梯里贴着张通知，是物业提醒业主下周要检修水管，苏晚凑过去看了两眼：“还好咱们家储水罐够大，到时候存点水就行。”
“我记着了，明天就把桶找出来。”林羽从口袋里摸出家门钥匙，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铺满整个走廊。苏晚换鞋时被鞋带绊了一下，林羽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碰到她脚踝，细腻的皮肤带着点凉。
“慢点。”他低声说，弯腰帮她把拖鞋摆好。
“知道啦。”苏晚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还是家里的地板舒服。”她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坐垫里，长长舒了口气，“好累啊，今天走了好多路。”
林羽跟进客厅，顺手把空调调低了两度，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先喝点水，我去切水果。”
“耶！”苏晚接过水杯，看着他转身进厨房的背影，嘴角偷偷扬起。
厨房很快传来水流声和刀具切在砧板上的轻响。苏晚换了个姿势，蜷在沙发上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客厅的落地窗开着道缝，晚风钻进来，吹动了纱帘，带着点楼下花园的草木香。
“火龙果切大块点！”她朝着厨房喊。
“知道了，祖宗。”林羽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传出来，带着点笑意。
没一会儿，林羽端着个玻璃碗出来，里面堆着切好的火龙果、芒果和蓝莓，还淋了点酸奶。他把碗放在茶几上，挨着苏晚坐下，自己先叉了块芒果塞进嘴里：“甜不甜？”
苏晚叉起一块火龙果，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她含糊不清地说：“甜！你选水果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林羽抽了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唇，两人都顿了一下。苏晚的脸颊有点热，低下头假装专心吃水果，耳朵却悄悄红了。
“对了，”林羽忽然想起什么，“明天上午有个快递会到，是给你买的画架，之前你说书房的那个有点矮。”
“哇，你还记得！”苏晚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
“你说的话我都记着。”林羽说得自然，又叉了块水果递到她嘴边，“啊——”
苏晚张嘴接住，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路灯亮起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带。两人没再说话，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水果，偶尔碰一下对方的手，又像触电似的缩回去，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果香和说不清的温柔。
“我去洗澡啦。”苏晚吃完最后一颗蓝莓，把碗推给他，起身时被地毯绊了一下，林羽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
“小心点，毛手毛脚的。”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腰，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站直了：“知道了！”
看着她逃也似的冲进浴室，林羽低头笑了笑，收拾起茶几上的碗碟，转身进了厨房。水流哗哗地冲过碗碟，他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刚才扶住她的瞬间，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侧的温度。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苏晚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热水淋在身上，驱散了一天的疲惫，也让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
等她裹着浴巾出来时，林羽已经把客厅收拾干净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在她湿漉漉的发梢顿了顿：“吹风机在卧室床头柜上，记得吹头发，别着凉。”
“嗯。”苏晚应着，脚步轻快地进了卧室。
等她吹完头发出来，林羽已经洗好澡了，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苏晚走过去坐下，他自然地拿过吹风机：“还有点潮，我帮你吹。”
暖风拂过发间，带着他指尖的温度，苏晚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吹风机的声音嗡嗡的，像只温柔的小蜜蜂，在耳边轻轻哼着歌。
“好了。”林羽关掉吹风机，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床上躺着吧，累了一天了。”
苏晚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起身时被他拉住了手。
“晚安。”他说，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
“晚安。”苏晚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然后转身钻进了被窝。
林羽关了客厅的灯，只留了盏床头灯。躺在另一侧，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果香，和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味混在一起，意外地和谐。黑暗中，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像一首安静的催眠曲。
“林羽，”苏晚忽然小声说，“今天……很开心。”
“嗯，我也是。”林羽侧过身，看着她模糊的轮廓，“以后每天都让你开心。”
苏晚没再说话，嘴角却带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林羽看着她的睡颜，心里软软的，也慢慢闭上了眼。
这一天，有重逢的惊喜，有堵车的烦躁，有看到意外的沉重，最后都化作了此刻身边的温暖。家是什么呢？大概就是这样，有个人会记得你说过的话，会在你累的时候给你吹头发，会在黑夜里和你共享同一片月光，让你觉得，所有的奔波和疲惫，都有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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