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爬到竹竿高时,村里的炊烟刚散,祠堂门口那伙逃难的人正帮着村民修补篱笆,忽然听见西边的山坳里传来一阵马蹄声,急促得像打鼓。
“啥声音?”二柱子正蹲在养殖池边看鱼,猛地站起来,耳朵往西边凑。
林铁柱刚把最后一捆玉米秆堆进仓房,手里还攥着麻绳,听见马蹄声也皱起眉:“这时候咋会有马?”村里没人养马,平时最多见着货郎的驴车。
话音刚落,就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穿着短褂、敞着怀的汉子骑着马冲了进来,手里都拎着刀,为首的脸上有道刀疤,咧嘴笑时露出黄牙,看着就不是善茬。
“抢粮!”刀疤脸一甩鞭子,马蹄子踏在土路上,溅起一片尘土,“男的出来干活,女的把粮食都交出来,不然放火烧了你们这破村子!”
村民们都慌了,手里的锄头、扁担掉了一地。李伯拄着拐杖往前站了两步,声音发颤:“好汉……我们就是个小村子,没多少粮……”
“没粮?”刀疤脸冷笑一声,翻身下马,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鸡笼,芦花鸡扑腾着飞出来,被他一刀劈成两半,“少废话!搜!”
几个土匪立刻散开,有的踹门,有的翻仓房,哭喊声、咒骂声一下子填满了村子。林铁柱把李秀兰往屋里推:“快进去!把粮食藏起来!”自己则抄起墙角的砍柴刀,死死盯着闯进院的土匪。
祠堂里的逃难汉子们也慌了,有的往桌底钻,有的想往外跑,却被土匪拦了回来:“跑?往哪跑!都给老子老实待着!”
二柱子吓得躲在养殖池的篱笆后面,看着土匪把赵木匠家的米缸砸了,白花花的米撒了一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他看见李伯被刀疤脸一脚踹倒在地,拐杖断成了两截,心里又怕又气,却只能死死攥着拳头。
一个土匪闯进了林羽家,翻箱倒柜地找粮食,嘴里骂骂咧咧:“妈的,穷地方就是穷,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没有!”他一脚踢翻了灶台,锅里的野菜汤洒了一地,又盯上了院角的灵鱼木盆,“这鱼看着怪,炖了下酒!”
就在他伸手去捞鱼时,灵鱼突然猛地窜起来,用头狠狠撞向他的手背,鳞片上的金色纹路闪得刺眼。土匪“哎哟”叫了一声,手背被撞出个红印,顿时恼了,举刀就要劈木盆。
“住手!”林铁柱举着砍柴刀冲了过来,刀光劈向土匪的胳膊。土匪没防备,被砍中了肩膀,疼得嗷嗷叫,转身就往外跑。林铁柱也不追,守在门口,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湿透。
村里的惨叫声、哭喊声越来越响。有的土匪开始抢女人,有的在放火,赵木匠家的草垛已经燃了起来,黑烟滚滚地冲上天空。逃难的汉子里,有个年轻的想反抗,被土匪一刀砍在腿上,倒在地上直哼哼。
李秀兰躲在屋里,抱着粮食口袋发抖,听见外面的动静,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羽咋还不回来?
刀疤脸站在晒谷场中间,看着抢来的粮食不多,骂了句脏话,又指着林铁柱家的方向:“那边还有户没搜干净!给老子砸!”
两个土匪应声冲过去,林铁柱举着刀拦在门口,脸色发白,却死死咬着牙:“有我在,别想动我家东西!”
土匪的刀劈了过来,林铁柱勉强躲开,砍柴刀却被磕飞了。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门框上,看着土匪举刀再砍,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拼命往村里跑。刀疤脸抬头望去,眯起了眼睛。
村里的人也听见了,都下意识地往路口看。二柱子从篱笆后面探出头,突然喊了一声:“是林羽哥!林羽哥回来了!”
林羽的身影撞进村口时,带起的风卷着尘土,刮在脸上生疼。他看见赵木匠家燃着的黑烟,听见女人的哭嚎和土匪的狂笑,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超凡0阶10级的能量在体内炸开,脚步快得几乎成了残影。
刀疤脸举着刀的手顿在半空,眯眼看向那个疯跑的少年,嘴角刚勾起嘲讽,就见林羽弯腰抄起路边的粗木棍,带着风声砸过来——不是砸人,是砸向旁边的马。
“嗷——”马被砸中后腿,疼得人立起来,将背上的土匪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这一下变故太快,连举刀的土匪都愣了愣。
林铁柱睁开眼,看见儿子像头豹子似的冲过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他想喊“小心”,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灵鱼在木盆里疯狂撞着盆壁,金色纹路亮得像团火。二柱子从篱笆后扑出来,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离他最近的土匪:“砸死你们!”
村口的风突然变得滚烫,带着硝烟和血腥气。林羽的木棍横扫,逼退两个围过来的土匪,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举刀对着父亲的家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一刻,蝉鸣停了,风也住了,只有少年急促的喘息,和土匪刀刃上反射的、刺目的阳光。
举刀的土匪回过神,狞笑着转向林羽:“哪来的小兔崽子,敢管你爷爷的事!”刀光带着腥气劈过来,速度快得让常人难以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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