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些事外,陈豫还有些嘴碎的提到了柳无双之事。
在陈豫看来,周原即便对柳无双再有意,也不应该将柳无双脱籍之事揽到自己身上,不然江宁两代花魁都被他一个毛头小子夺走,那得多招人眼红,多招人嫉恨?
陈豫在信中也是直言:他已经代周原做主,让刘维那边改口宣称为柳无双脱籍的乃是徐凛,而且已经做主让柳无双先去到徐凛府上居住,顺便照顾徐凛些时日,等风头过了之后,他们两个家伙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想在哪里摆弄,就在哪里摆弄,他也就不管了......。
看过陈豫的信后,周原也是摇头而笑,心想他这老舅为了他这个外甥,当真是操碎了心了。
柳无双之事不用去说,冷静下来的周原,也是完全赞同陈豫的处置——他一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居然将江宁两代花魁都吃到嘴里,吃得一口不剩,那也确实是太招人眼红,太遭人嫉恨了。
而方棠那边?
方棠等人这半年来在江宁一直安静着,前些天他回江宁的时候,他还在流民群中远远的看到过方棠一眼,也只听到方棠在北山以及城外流民中一些传教的举动,他也以为她们还要继续沉寂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跟萧决滚到一起后,她们居然是将手先伸到浮梁那边试探去了。
当然了,方棠现在跟他周原形同陌路,要做什么,不做什么,只要不将手伸到他周原的锅里来,那跟他都没多大关系,
至于说去给杜充低头道歉?
周原虽然觉得以杜充的肚量,以他现在掌控江东全局的官威,即便他过去低头,这厮必然也是要百般刁难的,但想到陈豫如今的难处,想到与杜充维持表面的和气后,他在江东诸多事上的方便,他觉得只要杜充愿意跟他维持表面上的和气,之后也少来找他周原的麻烦,他周原也没有必要一定要跟杜充一直过不去,在江宁这边牵扯到太多的精力。
不过这事也不用太急,他多少也得铺垫一些才是,其他不说,先写封低眉顺眼的软信过去试试水,让杜大人对他周某人的观感稍稍好上一些,之后再由陈豫拉着上门低头认错,总归是要让杜大人容易接受些吧?
周原想了想后,也是很快按照陈豫的交待,让苏酥等人帮自己写了封低姿态的信给杜充送去,先将一个认识到之前错误的晚辈姿态摆出来再说,也算是主动走出了第一步,先去试试杜充的态度再说。
陈豫这次去浮梁走得颇急,十八日晚间送来的急信,十九日一早就启程前往的浮梁。
陈豫如此仓促间都不忘了对周原的关心,周原也不能不对这事上心,他也是二十日一早就将苏酥等女代写的认错信往江宁送了过去,随信送过去的除去六百两官银外,还有些价值不菲的礼品,周原想来这也足以展示自己的诚意。
周庄一系除去周原外,其余人都跟官府衙门没有多大来往,周原也是托陈豫的次子,他的表兄陈瑜代为递交,不然的话,他这信也是难以递到杜充的面前。
周原给杜充的认错信是二十日早间时分送往江宁,他以为以杜充杜大人的官威,恐怕是要等上五天八天的才会给他这边回个消息,却没想到二十一日晚上,陈瑜就让人将杜充的简信送了过来。
杜充的简信也当真是简单得很,总共薄薄的一页纸,总计不过几百字,但却承载着他江东安抚使、兼知江宁府事的杜充杜大人的十足官威,开篇就痛斥周原之前的诸多恶劣行径,诸如不尊官长,不敬朝廷,不遵法令,勾连匪寇、招揽流民、暗蓄私兵......等等等等诸多罪状,直将周原骂了个狗血淋头。
周原也是看得眉头直皱,但细想自己这一两年来的诸多动作,心想从某种程度上讲,杜充说的倒是没一点错的,他也是笑着对旁边的曹雄道:
“看来就算有陈通判的说合,这杜大人对我周原的怨气是相当的大啊。”
曹雄看过杜充的信后,也是笑道:“难得逮到个能痛快骂你的机会,他还不得好好发泄一番?
何况不让你知道你的罪孽深重,如何能显露给你这个改过的机会的杜大人,是如何的心胸宽广,不计前嫌了。”
周原哈哈一笑,心想杜充倒也是懂得些御下之道的,知道打一棒子再说两句软话的道理的。
杜充信上开头喷得厉害,不过在末尾处也确实是收了些脾气,他对周原也提了三点:首先就是安抚制置使司的大旗,以后不能再打,他杜大人也不会再认,
其次就是朝廷全力筹备北伐之际,江东的安稳乃是第一要务,但近半年来,江宁城外的流民有些难以管束,他杜充知道周原与这些流民亲近,让周原对其多多约束一些,流民出了任何问题,他杜充都要唯他周原是问,
再次就是‘征北钱’的缺口如此之大,他周原既然对流民都如此大方,那对朝廷更不能吝啬,八万贯乃是最低限度,而且三月十五之前就要交到他杜大佬的手中,少一个字儿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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