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的寿宴定在尖沙咀“龙鼎轩”,离正日还有三天,林默已带着阿力把这栋三层酒楼翻了个底朝天。后厨通风管里塞了监听设备,顶楼水箱旁架着望远镜,连地下室的储物间都派了三个兄弟三班倒值守。连酒楼原本的送菜伙计都被暂时换走,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人,腰间别着的不是菜刀,是上了膛的制式手枪,枪柄磨得发亮。
“林哥,酒楼方圆三条街全封了。”阿力展开手绘的布防图,手指重重戳在标注“哨点”的红圈上,“兄弟们扮成卖鱼蛋的、开出租的,陌生人只要踏入警戒圈,三分钟内就能围成铁桶。就是元朗码头那边有点邪门——乐少的人说东兴余孽藏在集装箱堆里,只看到他们往这边运过几批木箱,不知道是枪还是炸弹。”
林默正对着酒楼电路图出神,闻言猛地抬头看向窗外——龙鼎轩斜对面的写字楼里,三楼那扇窗户始终拉着厚重窗帘,午后阳光掠过玻璃,竟反射出一点冷光,像极了望远镜的镜片。“不用查木箱了。”他指尖在电路图的配电室位置画了个圈,笔尖戳得纸页发皱,“骆驼要动手,必然是先炸断电闸制造混乱,再让东兴的疯狗趁黑砍人。”他抬眼扫向阿力,语气斩钉截铁,“去把配电室的锁换成我们的特制款,派两个枪法最好的兄弟守着,再备十支强光手电,一旦断电,立刻架在宴会厅四角,照得连影子都藏不住。”
阿力刚攥着布防图往外跑,楼下就传来汽车引擎的闷响。蒋天生穿着一身暗纹唐装,手里盘着枚润透的白玉扳指,迈着方步走进来,见林默在墙上贴满布防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阿默,你这谨慎劲儿,比我当年守铜锣湾时还甚。但骆驼在洪兴混了三十年,根扎得深,眼线说不定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得防着内鬼。”
“寿宴名单我亲自核过三遍。”林默把布防图递过去,指尖划过标注“安检口”的位置,“各堂口话事人凭令牌入内,随从一律搜身,连打火机都不准带。我跟李鹰也通了气,寿宴当晚他带重案组在酒楼外巡逻,只要里面枪声一响,三分钟内就能冲进来‘清场’。”
蒋天生盯着布防图看了半晌,缓缓点头:“你办事,我放一百个心。但有件事得提醒你。”他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扫过林默耳边,“基叔虽被你洗清嫌疑,但他侄子的赌债是你揭的短,心里多少有芥蒂。骆驼说不定会拿这事拉拢他,寿宴上要是基叔有异动,别跟他硬呛,先护住其他叔父——稳住社团根基比什么都重要。”
林默刚应下,门口就传来争执声。他转头望去,只见基叔的侄子阿杰抱着个描金礼盒,脸色发白地往里面闯,被守门的兄弟按在墙上。“阿杰,你来凑什么热闹?”林默大步走过去,目光像刀子似的扫过他发抖的腿。
阿杰见了林默,脸瞬间褪成纸色,说话都打颤:“林……林哥,我替我叔送寿礼。他说身子骨不舒服,来不了寿宴,让我把这个交给蒋先生。”他把礼盒往前递,手腕抖得像筛糠,礼盒边角撞到林默的胳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林默的目光骤然定格在礼盒缝隙上——一缕黑色电线正从描金花纹里露出来,线芯隐约泛着金属光泽。他猛地想起乐少提过的“木箱”,伸手死死按住礼盒,指节泛白:“这里面装的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参片、燕窝这些补品。”阿杰的声音都变调了,伸手想把礼盒抢回去。林默手腕一翻,稳稳夺过礼盒,“啪”地扯开丝带。里面哪里是什么补品,一个用定时器改造的炸弹正躺在丝绒衬里上,红色倒计时数字刺眼得很——只剩一小时四十分。
“骆驼逼你的,对不对?”林默的声音冷得像冰窖,抬手捏住阿杰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用你那五十万赌债当把柄,让你把炸弹带进寿宴,想一锅端了我和蒋先生,是不是?”
阿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林哥,我实在没办法啊!骆驼说我不做,就打断我的腿,还要我叔替我还赌债。我叔六十多了,哪扛得住他的逼债啊!”他抱着林默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林默一脚把他踹开,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让拆弹的兄弟过来。”等炸弹被小心取出,他才蹲下身,盯着阿杰的眼睛:“现在回去找骆驼,就说炸弹已经按他的要求放在宴会厅的寿桃蛋糕里,让他按计划动手。”他顿了顿,指尖划过腰间的开山刀,“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你和基叔一起送进警局,蓄意谋杀的罪名,够你们叔侄俩坐一辈子牢。”
阿杰连滚带爬地跑了。蒋天生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他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眉头拧成疙瘩:“骆驼这是疯了,知道自己在洪兴没活路,想拉着我们一起下地狱。”
“他没机会。”林默把拆下来的炸弹零件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我让阿杰传了假消息,骆驼肯定会提前动手,正好给我们机会,把东兴的余孽和他的眼线一网打尽。”他掏出大哥大,拨通乐少的号码,语气沉稳,“乐少,收网的时候到了,元朗码头的东兴杂碎,一个都别放跑。”
电话那头传来乐少爽朗的笑声,背景里还夹杂着兄弟们拉动枪栓的声音:“早等着这一天了!我已经让兄弟们把码头围得水泄不通,骆驼的人只要敢动,立刻让他们尝尝枪子的滋味。”
挂了电话,林默走到宴会厅。大红寿字已经挂在正中央,鎏金酒杯整齐地摆在八仙桌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桌布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摸了摸胸口的龙纹玉佩,补过的裂痕硌得掌心发疼,却让他格外清醒。他清楚,这场寿宴是他和骆驼的终极死斗——赢了,守住洪兴的根基,铜锣湾还是他的地盘;输了,就是身败名裂,横尸街头。但他没有退路,从戴上这枚玉佩成为话事人的那天起,他就必须守住这里。
夜幕渐沉,龙鼎轩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暖黄的光映得整条街都透着喜庆。各堂口的话事人陆续赶来,脸上挂着贺寿的笑,手却都按在腰间的武器上——江湖人都懂,这寿宴看着热闹,实则是个火药桶。林默站在酒楼门口,一身黑色西装笔挺,眼神坚定如铁。他对着前来赴宴的叔父们点头致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晚,不管来多少风浪,他都要护住龙鼎轩,护住洪兴,护住他用刀和血守下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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