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兴号的引擎在南海面上低吟,像头蓄势的海兽。天刚过晌午,海风吹得帆布猎猎作响,把阿杰的牛仔衣吹得贴在背上,领口的铜哨随船身起伏,撞出细碎的“叮”声——那是阿强当年教他的“定心音”,风浪再大,听着这声就稳得住。
船尾的铁笼里,白头佬被晒得脱了层皮,喉咙干得冒烟:“杰哥,蛇头在黑鲸湾的岩洞藏了重机枪,你们去就是送死!不如放了我,我帮你们劝他分一半地盘……”话没说完,阿坤就把半瓶咸海水泼在他脸上,船桨往铁笼上一敲,“当”的一声震得白头佬牙酸:“当年你骗强哥进暗礁时,怎么没说这话?现在求饶,晚了!”阿坤的袖口沾着松香油,是刚擦完船桨的痕迹,桨尖铜片在阳光下闪着光,映得他眼神比海水还冷。
驾驶舱里,阿杰正对着阿强的航海日志标注航线,日志上“黑鲸湾暗礁图”用红笔圈了又圈,旁边写着“蛇头善用夜雾藏船”。林默举着望远镜跑进来,指节捏得发白:“杰哥,东南方向三海里,有两艘无标识的玻璃钢船,速度很快,像是蛇头的巡逻艇!”他把望远镜递过去,镜筒上还留着阿强的刻痕——当年追蛇头时撞在礁石上留下的。
阿杰刚接过望远镜,对讲机就“刺啦”响起来,是李探长的声音,压得极低:“阿杰,黄督查昨晚给南洋发了电报,蛇头肯定知道你们来了。黑鲸湾主岩洞有三道铁闸,他还调了泰国雇佣兵,小心水下的水雷!”话音刚断,就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接着是李探长的闷哼,对讲机彻底没了信号。
“李探长出事了。”阿杰把日志拍在舵盘上,目光扫过舱外的弟兄们——阿力正检查喷子的弹夹,阿明在引擎旁加机油,阿泰把磨尖的船钉捆在腰间。他抓起铜哨吹了声长两短的哨音,是“备战”暗号,弟兄们瞬间停下手里的活,动作麻利地抄起家伙,船板上的军火箱被打开,手雷的保险栓泛着冷光。
“杰哥,白头佬招了!”阿坤拽着白头佬的衣领跑进来,后者脸被打得肿成猪头,嘴角淌着血:“蛇头的主船‘海鲨号’停在主岩洞,船上有四挺重机枪,他本人带着账本在舱底,账本记着和黄督查的交易!”阿坤把一枚铜制船徽拍在桌上,“这是他从‘海鲨号’偷拿的,说能开主岩洞的第一道门。”
阿杰拿起船徽,指尖蹭过上面的鲨鱼纹路——和当年撞沉忠兴号的“海鲨号”标记一模一样。他突然笑了,拍了拍阿坤的肩膀:“当年你掉海里,是阿强用船桨把你捞上来的;现在,该你用这船桨,帮阿强讨回来了。”阿坤攥紧腰间的船桨,指腹蹭过铜片补丁,那温度像阿强的手掌。
午后的海雾突然浓了起来,把黑鲸湾的轮廓裹得模糊,只有岩洞里透出的鬼火似的灯光。两艘巡逻艇越来越近,船舷上的雇佣兵举着AK,对着忠兴号喊:“立刻停船!否则开枪!”阿杰突然转向,舵盘打得飞快,忠兴号像条鱼似的绕到巡逻艇侧面,阿力率先开枪,子弹打在对方的引擎上,冒出黑烟。
“阿泰,用铁钩勾住他们的船舷!”阿杰吼道,阿泰抓起阿强的铁钩,猛地甩出去,钩尖精准勾住巡逻艇的护栏,倒刺扎进木头里。阿坤和阿明抓着绳索荡过去,船桨对着雇佣兵的后背砸下去,桨柄上的铜片磕在对方头盔上,“当”的一声就让人晕了过去。
另一艘巡逻艇的重机枪突然开火,子弹打在忠兴号的船板上,溅起木屑。阿杰抓起手雷,拉掉保险栓扔了过去,“轰”的一声,巡逻艇的驾驶舱被炸得稀烂。白头佬在铁笼里吓得尖叫,阿杰回头瞪了他一眼:“再喊,就把你喂鲨鱼!”
解决完巡逻艇,忠兴号驶进黑鲸湾,岩洞口的暗礁像张牙舞爪的怪兽。阿杰对照着阿强的日志,指挥弟兄们避开暗礁:“左舵三十度,绕开那块‘鲨鱼嘴’礁石——当年阿强就是在这儿被蛇头伏击的。”船身擦着礁石而过,浪花溅在甲板上,打湿了阿强的航海日志,红笔写的“仇”字却越发清晰。
主岩洞的铁闸缓缓打开,里面停着一艘巨大的轮船,正是“海鲨号”。蛇头站在船舷上,穿着花衬衫,手里举着望远镜:“阿杰,别来无恙啊?阿强的尸体,就是我扔进这黑鲸湾的!”他的笑声粗嘎,像生锈的铁片摩擦。
阿坤突然红了眼,抓起船桨就要跳过去,被阿杰拉住:“别冲动,他在激你。”阿杰从怀里掏出李探长的银打火机,对着“海鲨号”晃了晃——这是和李探长约定的“里应外合”信号,虽然不知道李探长是否安全,但他赌一把。
突然,“海鲨号”的船舱里传来枪声,接着是混乱的喊杀声。蛇头的脸色变了,刚要转身,就看见李探长举着警棍跑出来,警服上全是血:“阿杰,我带重案组的人摸进来了!黄督查也被我抓了!”
阿杰眼睛一亮,吹响铜哨,长哨刺破浓雾:“弟兄们,上!”他率先跳上“海鲨号”,铁钩对着蛇头的腿勾过去,蛇头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阿坤跟着跳上来,船桨砸在蛇头的背上,把他砸得趴在船板上:“强哥的仇,今天我替他报了!”
夕阳西下,海雾散了,“海鲨号”的旗帜被扯下来,换上了忠兴号的帆布。李探长把黄督查和蛇头的账本交给阿杰:“这是他们的罪证,法庭会给阿强一个交代。”阿杰接过账本,看见阿强的名字被蛇头画了叉,气得攥紧了拳头。
忠兴号拖着“海鲨号”驶离黑鲸湾,夕阳把海水染成金红。阿坤蹲在船尾,用松香油擦着船桨,铜片补丁被擦得锃亮,能照见天空的晚霞。阿杰走过去,把阿强的航海日志放在他手里:“阿强的路,我们走完了。”阿坤抬头,看见弟兄们在甲板上笑闹,忠兴号的船铃“叮铃叮铃”地响着,和海风、引擎声混在一起,成了最动听的声音。
远处的油麻地码头越来越近,霓虹灯又亮了起来。阿杰知道,江湖的风浪不会停,但只要弟兄们在,只要阿强的铜哨、铁钩、船桨还在,忠兴号就永远不会偏航,油麻地的灯火,也永远会为他们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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