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码头的凌晨,海风裹着咸腥的鱼腥味撞在铁皮棚上,“哗啦啦”响得像要掀翻屋顶。阿坤刚把陈老爷子的短信存进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两件信物——雷爷传的青玉佩凉丝丝的,红蝎子送的船锚项链却被体温焐得发烫。他正低头把昨夜的账记在雷爷的牛皮账本上,钢笔尖刚划过“南洋药材”四个字,就听见码头上传来“哐当”一声闷响——是檀木扁担砸在水泥地上的动静,混着粗哑的越南腔骂声,把守夜伙计的瞌睡虫全惊飞了。
红蝎子刚把弟弟的住院缴费单塞进皮衣内袋,指尖还沾着单据上的油墨味,听见骂声猛地抬头,马丁靴往茶桌腿上一磕,茶碗里的普洱溅出几滴,落在她磨破边的裤脚上:“老鬼,我爹当年让你带船跑南洋,是信你守他的规矩——‘货线是活的,兄弟是铁的’。现在我把香料货线让给联会,换的是阿坤帮咱们挡疯狗强的余党,换的是警署给咱们的货开绿灯,不是让你在这儿耍横!”她猛地从怀里掏出竹联帮的银令牌,“啪”地拍在桌上,令牌上的狼头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这是冷面虎亲手给的,竹联帮总堂认我越南帮是联会的盟友。你要是觉得不服,要么拿规矩说服我,要么拿刀赢过我——我爹的船锚项链还在这儿,没丢过阮家的脸!”尖沙咀码头的凌晨,海风裹着咸腥的鱼腥味撞在铁皮棚上,“哗啦啦”响得像要掀翻屋顶。阿坤刚把陈老爷子“药材妥帖”的短信存进手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两件信物——雷爷传下的青玉佩凉丝丝贴着手心,红蝎子送的船锚项链却被体温焐得发烫。他正低头往雷爷的牛皮账本上补记昨夜的流水,钢笔尖刚划过“南洋药材”四个字,码头尽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檀木扁担砸在水泥地上,混着粗粝的越南腔骂声,把守夜伙计的瞌睡虫全惊得飞起来。
“红蝎子!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娘皮,凭什么把阮船王闯下的香料货线,拱手让给联会?”穿卡其布工装的汉子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虎口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在晨光里泛着褐红色——是越南帮的老鬼,跟着阮船王闯过二十年南洋风浪,帮里的后生都得喊他一声“鬼叔”,辈分比红蝎子还高半头。他身后站着七个精壮的后生,手里都攥着磨得发亮的钢管,裤脚沾着的码头黑泥还没干,鞋缝里卡着的海沙簌簌往下掉,显然是刚从货船上跳下来,连口气都没喘就直奔茶摊。
老鬼的目光在令牌上扫了一圈,突然嗤笑出声,弯腰捡起地上的檀木扁担——那扁担是阮船王当年用的,竹节处被手汗浸得发亮,一端还刻着个“阮”字。“竹联帮的牌子顶个屁用!当年阮船王在马六甲砍翻三个海盗,靠的是手里的刀,不是谁的脸色!”他攥着扁担的手青筋暴起,扁担带着破风的“呼哨”声往红蝎子肩上砸去,却在离她肩头三寸处,被一只温热的手稳稳攥住——阿坤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青玉佩从领口滑出来,刚好贴在扁担的木纹上,冰凉的玉面竟压下了木头的燥气。“红蝎子!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娘皮,凭什么把阮船王闯下的香料货线,拱手让给联会?”穿卡其布工装的汉子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虎口那道深疤像条蜷着的蜈蚣——是越南帮的老鬼,跟着阮船王闯过二十年南洋风浪,帮里后生都得喊他声“鬼叔”,辈分比红蝎子还高半头。他攥着扁担的指节泛白,身后七个精壮后生全拎着磨亮的钢管,裤脚沾着的码头黑泥还在滴水,鞋缝里卡着的海沙簌簌往下掉,显然是刚从货船上跳下来,连口气都没喘就奔着茶摊来兴师问罪。
“老鬼叔,”阿坤的声音比码头的礁石还沉,指腹碾过扁担上的包浆,那是阮船王当年在南洋暴雨里,一边掌舵一边磨出来的,“二十年前马六甲,你跟阮船王救我师父雷爷的时候,雷爷的刀被海盗打飞,是你把这扁担塞给他,说‘江湖人靠的不是兵器,是抱团的心’。现在你拿扁担打红蝎子,是忘了当年怎么跟阮船王磕头立誓的?”他松开手,从怀里掏出雷爷的账本,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翻到夹着阮船王照片的一页——照片上两个汉子勾着肩,雷爷的刀上还沾着血,阮船王手里拎着半壶酒,两人的笑都晒得黝黑,“你看这张照片,我师父刀上的血还没擦,就把刚抢回来的半船香料让给你爹周转,说‘兄弟的船不能停’。混社会不是比谁的扁担硬,是比谁能让兄弟们有饭吃、有命赚——你现在窝里斗,疯狗强的余党就在码头外围盯着,是想让他们捡现成的?”红蝎子刚把弟弟的住院缴费单塞进皮衣内袋,指尖还沾着单据的油墨味,听见骂声猛地抬头,马丁靴往茶桌腿上一磕,茶碗里的普洱溅出几滴,落在磨破边的裤脚上:“老鬼,我爹当年让你带船跑南洋,是信你守他的规矩——‘货线是活的,兄弟是铁的’!”她猛地从怀里掏出竹联帮的银令牌,“啪”地拍在桌上,令牌上的狼头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这是冷面虎亲手给的,竹联帮总堂认我越南帮是联会盟友。你不服?要么拿阮家的规矩说服我,要么拿刀赢过我——我爹的船锚项链还在这儿,没丢过阮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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