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见过不少邪门事,但唯独十年前在那家整形机构的经历,到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毛。那地方不在市中心,藏在老城区一条僻静的街上,门头做得挺洋气,玻璃门擦得能照见人影,可只要一踏进去,总觉得空气里飘着股说不出的味道——不是消毒水味,也不是护肤品的香味,更像是一种混合着化妆品、血腥味和陈旧灰尘的阴冷气息。
我当时刚从卫校毕业,托亲戚找了个实习的地方,就是这家看着光鲜的机构。面试我的是护士长,姓刘,四十多岁,脸上的玻尿酸打得有点僵,笑起来眼尾的纹路都不动。她带我参观的时候,特意嘱咐:“晚上值夜班,四楼的整形科走廊别乱逛,尤其是最里面的407手术室,没院长的话绝对不能进。”我那时候年轻,只当是医院的规矩,没多想,直到上班的第三天,就遇上了第一件怪事。
那天我值后半夜的班,凌晨两点多,护士站的电话突然响了。那电话是内线,只有各个科室和病房能打进来,可当时住院部的病人都睡了,门诊早就关了。我接起电话,里面没人说话,只有一阵细细的、像是女人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还夹杂着剪刀开合的“咔嚓”声。我问了好几句“喂,哪位”,对方始终不回应,那哭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凉飕飕的风顺着话筒吹过来,我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挂了电话,我越想越怕,想去监控室看看,可刘护士长之前说过,午夜后监控室没人,让我们尽量待在护士站。
就在我坐立不安的时候,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像是穿了软底鞋,一步一步,不紧不慢,朝着护士站的方向来。我屏住呼吸,盯着走廊的拐角,心里盼着是哪个病人不舒服出来找护士。可等了半天,脚步声在离护士站不远的地方停了,接着就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那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哀怨,听得我头皮发麻。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啊?”没人回应,脚步声又朝着四楼的方向去了,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不敢跟上去,缩在护士站里熬到天亮。第二天我问刘护士长,昨晚有没有其他护士值夜班,她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就你一个啊,怎么了?”我把电话和脚步声的事说了,她脸色沉了下来,半晌才说:“可能是管道声音,老房子就这样,别胡思乱想。”可我明明听见那脚步声是顺着楼梯往上走的,怎么可能是管道?从那天起,我值夜班的时候总把护士站的灯开得亮亮的,还特意把椅子挪到门口,方便随时观察走廊的动静。
大概过了半个月,我慢慢摸清了这家机构的底细。听老护士私下议论,这家店以前出过事。说是三年前,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个公司高管,来做隆胸手术,结果手术中途突然心脏骤停,没抢救过来。那女人家里挺有钱,老公带着老人孩子来闹了好几天,在门口烧纸哭丧,要求医院赔偿。可医院一口咬定是病人自身体质问题,双方僵持了很久,最后不知道怎么私下和解了。但从那以后,四楼的整形科就开始不太平了。
有个老护士偷偷告诉我,那个女人就是在407手术室出事的。手术当天,主刀医生没做全面体检,就直接上了手术台,后来有人说,是填充物不合格,也有人说,是医生操作失误伤了血管。那女人死了之后,头七那天晚上,当时值夜班的护士也听到了哭声,还看到407手术室的灯忽明忽暗,门缝里透出淡淡的银光。那护士壮着胆子推开门,看到一个全身发着荧光的女人站在手术床边,胸口全是血,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术剪刀,吓得她当场晕了过去。等第二天被发现时,她嘴里不停地喊着“我好冤”“还我漂亮”,后来请了附近尼姑庵的师太来,灌了香灰水,贴了符,才慢慢清醒过来,但再也不敢在这儿上班了。
我听了之后,吓得好几天没睡好,每次路过四楼走廊,都感觉背后有人盯着。可没想到,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天轮到我和另一个实习生小敏一起值夜班。小敏比我早来一个月,胆子比我大,还总说我疑神疑鬼。凌晨一点多,小敏说要去四楼检查一下仪器,我劝她别去,她笑着说:“怕什么,都是骗人的鬼话。”说完就拿着钥匙上去了。我坐在护士站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每隔几分钟就给她打一次电话,可她的手机一直没人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我实在忍不住了,拿起手电筒就往四楼跑。四楼的走廊没开灯,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发着微弱的光,把影子拉得长长的。我喊着小敏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没人回应。走到407手术室门口时,我发现门竟然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淡淡的白光,和老护士说的一模一样。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直发抖,心里想着“不能进去”,可又担心小敏的安危,咬了咬牙,轻轻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僵在原地:手术室的灯忽明忽暗,手术台上空荡荡的,可地面上却有一滩深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小敏站在手术台旁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头发披散着,肩膀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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