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陲,瘴疠肆虐,筑路工程停滞,民夫伤亡的消息传入京城,太医院众说纷纭,束手无策。朝堂之上,弥漫着一种对“蛮荒之地”、“无形之毒”的恐惧。就在众人争论是“天降灾殃”还是“蛮蛊作祟”时,沈清欢接过了靖王递来的西南舆图和疫情简报。
工部同僚们觉得她疯了:“沈侍郎,您是工部官,这瘴疠乃太医署之事,您何必趟这浑水?”
“就是,那等蛮荒之地,瘴气杀人于无形,您一女子,千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沈清欢却盯着简报上“病发与水源、工棚位置相关”的零星记录,眼睛亮得吓人:“瘴气无形?未必!但凡疾病,必有源头,有途径!这像是……环境病!” 技术宅的探索欲瞬间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极其复杂、亟待破解的“自然现象建模题”!
她立刻上书,以“工部勘察边陲工程环境,兼协查疫病与地理关联”为由,请旨赴西南。皇帝正为此事头疼,见有人(尤其是屡创奇迹的沈清欢)主动请缨,当即准奏,并加派太医署两名年轻医官(一个胆大好奇,一个被迫营业)随行。
第一幕:奔赴南疆——“移动实验室”再升级
沈清欢的南下队伍,画风更加清奇。除了护卫和太医,她还带上了:
“地质水文组”:? 精通矿物、土壤、水质的工部老吏。
“生物样本组”:? 两个擅长捕捉昆虫、采集植物的年轻吏员(被她称为“捕快”和“采花贼”)。
“装备库”:? 各种尺寸的琉璃瓶(装水样、土样)、纱布网兜(捕虫)、镊子、放大镜、简易显微镜(水晶磨制,效果感人)、炭笔、以及海量的记录本。她还特意赶制了一批加厚面纱、手套、以及用醋和草药蒸煮过的“防护服”(虽然看起来像丐帮长老开会)。
临行前,靖王深夜到访,递给她一个小巧的犀角杯和一本泛黄的《岭南草木状》:“犀角可验毒,此书或有用。慎饮生水,远避沼泽。” 语气依旧平淡,但准备的东西却贴心实用。沈清欢心里一暖,重重嗯了一声。
第二幕:深入疫区——“全副武装”的笑料与发现
抵达西南边陲的筑路大营,景象凄惨。工棚里躺满了发冷发热、面色蜡黄的民夫,蚊虫肆虐,空气闷热潮湿。当地官员和郎中愁眉不展,见到京城来的“女钦差”带着一群奇装异服的人,眼神充满怀疑。
沈清欢不管旁人目光,立刻进入“田野调查”模式,过程令人啼笑皆非:
“防护过当”的尴尬:? 她坚持让团队成员戴面纱手套,结果在湿热环境下,不到一刻钟全员捂出满脸痱子,呼吸不畅。随行太医忍不住吐槽:“沈大人,下官觉得……瘴气未必能侵入,但咱们可能先中暑了。” 沈清欢讪讪地调整方案,改为在关键区域(如病患集中处、水塘边)加强防护。
“水质检测”的奇葩方法:? 她取来不同水源的水样,不仅用眼看、鼻闻,还偷偷用银针(靖王给的)、鱼苗(现捞的)甚至自己的舌尖微尝(被太医死死按住)!“这水有腥气,浑浊度偏高,pH值可能偏酸……”她嘀咕着旁人听不懂的术语。
“病患访谈”的硬核问卷:? 她拿着小本本,蹲在病情稍轻的民夫床边,问题刁钻:“发病前在哪段河道干活?喝的是哪处的水?工棚晚上蚊子多不多?是花脚蚊还是黑斑蚊?附近有没有死水潭?有没有见过一种叶子带锯齿、晚上会合拢的草?” 民夫被她问得一愣一愣,觉得这京城来的女官怕不是个跳大神的。
“环境采样”的执着:? 她带着“捕快”和“采花贼”,深入周边山林沼泽,用网兜扑蚊虫,用琉璃瓶取淤泥,用布袋装各种可疑的植物叶片。一次为了够到崖壁上一株奇特的蕨类,她差点滑进泥潭,被侍卫一把捞起,成了半个泥人,还兴奋地举着植物喊:“快看!这可能就是《草木状》里说的‘断肠草’的近亲!说不定是解毒关键!”
第三幕:数据整合——“瘴气地图”的雏形
几天下来,沈清欢的帐篷变成了“战地实验室”,墙上挂满了手绘的地图,上面标记着病例分布、水源点、工棚位置、蚊虫密集区、特殊植物采集点。她用不同颜色的炭笔连线,试图找出规律。
“看!病例集中在这几条溪流下游的工棚!上游的发病率低!”
“这几个水塘边蚊子最多,旁边工棚发病也最早!”
“那种叶子带锯齿的草,在病重区周围特别茂盛!”
她将数据交叉比对,渐渐勾勒出一张“疫情与环境关联图”。虽然简陋,却让随行太医目瞪口呆:“沈大人,您这法子……虽显笨拙,却似乎……暗合医理中的‘因地制宜’、‘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之理啊!”
第四幕:大胆假设与“土法”验证
结合观察和数据,沈清欢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假设:这瘴疠,可能不是“气”,而是由“蚊虫”通过叮咬传播的!? 病源可能存在于某些动物(如猴子)体内,通过蚊子做媒介,传染给人!而潮湿、死水、杂草丛生的环境,是蚊虫滋生的温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