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检测套餐，五万起步，上不封顶。”
“那些有钱又怕死的蠢货，会哭着喊着把钱塞进我们的口袋。”
他们的对话，像毒蛇的嘶鸣，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
……
周毅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刚刚才和苏奇打过招呼，苏奇那份平静与从容，让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可徐飞鸿刚才在会场那咄咄逼人的姿态，还是让他坐立不安。
当他看到徐飞鸿和罗氏的人鬼鬼祟祟地钻进这间没有门牌的休息室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没有跟进去，只是在走廊拐角处，装作打电话。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门内传来徐飞鸿那标志性的、拔高的声音。
周毅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他不是有意偷听。
但“S-17”、“垃圾信号”、“全国大会”、“滚下台去”……
这些词语像一把把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耳朵里。
周毅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不是傻子。
上次在全国肝胆大会，他亲眼见证了苏奇如何以一人之力，掀翻了旧时代的桌子。
从那时起，他就是苏奇最坚定的追随者。
而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一个针对苏奇的，恶毒到极致的阴谋。
一场准备在全国舞台上，将那位天才彻底毁灭的绞杀！
周毅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不敢再多停留一秒。
他转身，压低身体，像一个幽灵般，快步融入走廊的阴影之中。
直到拐进一个无人的安全通道，他才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起来。
恐惧，像冰冷的海水将他淹没。
但下一秒，一股滔天的怒火，从他心底轰然引爆！
这群卑鄙无耻的败类！
他们不敢在手术台上和苏奇一较高下，就想用这种盘外招，用最肮脏的手段，去毁掉一个正在开创时代的巨人！
不行！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周毅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他飞快地，找到了那个他只在内心仰望，却从未敢轻易打扰的名字。
——苏奇。
电话，必须立刻打！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无论苏奇现在在做什么，无论自己这个电话有多么唐突，他都必须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将这个足以致命的情报，传递过去！
这是他，作为一个追随者，唯一能做，也必须做的事！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按上拨号键的瞬间。
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想起了刚才苏奇面对徐飞鸿挑衅时，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神。
他想起了导师李长庚教授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苏奇这种人，绝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一个疯狂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击中了他的大脑。
难道……
难道这一切，苏奇早就料到了？
他今天的隐忍，今天的“认怂”，就是故意示弱，故意把鱼饵送到徐飞鸿的嘴边？
周毅的后背，再次冒出一层冷汗。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一个更加恐怖的猜想，所带来的战栗。
如果真是这样……
那自己这个电话打过去，岂不是破坏了苏奇的整个布局？
周毅握着手机的手，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打，还是不打？
这成了一个足以决定未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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