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三家国际知名的医药公司都发来了邮件，想要立刻派代表过来，洽谈S-17产业化合作的事宜，态度非常急切。”
张国栋听得心花怒放，与有荣焉。
看，这就是苏奇现在的份量！
苏奇从那堆小山似的文件里抽出一份，目光快速扫过。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在别人看来足以研究半个月，在他眼中却像是清晰的地图。
肺癌、食管癌的早期诊断困境，确实存在巨大的技术空白。
而凭借升级后的系统，这些空白在他看来，就是一片片等待插上旗帜的新大陆。
他放下资料，看向自己的学生。
“林媛，准备召集团队会议。”
苏奇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们要在一年内，完成三个目标。”
张国栋正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闻言动作一顿。
苏奇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S-17特异性抑制剂，完成临床前所有研究，进入审批流程。”
张国栋刚到嘴边的茶水差点呛回去。
这个目标就够一个院士团队忙活好几年了。
苏奇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以方主任提供的数据为基础，攻克肺癌的早期诊断技术。”
“咳咳！”张国栋这下真呛着了，咳得满脸通红。
林媛也呆住了，抱着文件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还没等两人缓过神，苏奇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
“第三，食管癌的早期诊断技术，同步进行。”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媛和张国栋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苏……苏奇……”
张国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站了起来，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三个！一年之内！你当自己是三头六臂的神仙下凡吗？”
他指着那堆资料，手都在抖。
“这任何一个项目，都够一个国家级实验室啃上三五年！你这是要把自己活活累死在实验室里啊！”
苏奇笑了，他看向张国栋，眼神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张主任，我记得我第一次做胃癌手术时，您在外面说过一句话。”
张国栋一愣，努力回忆。
“您说……医生的使命，就是挑战不可能。”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击中了张国栋。
他所有的激动、担忧、质疑，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最后颓然地坐回沙发上，看着苏奇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苏奇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封来自梅奥诊所的邀请函上，语气里多了一丝锋芒。
“他们想让我们去当访问学者，想让我们把核心技术带过去，在他们的地盘上开花结果。”
“既然他们想看，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苏奇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光亮。
“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华夏速度。”
他顿了顿，纠正道。
“不，是从今天起，让他们来学习，什么叫‘苏奇速度’。”
……
……
江城，某高档小区内。
徐飞鸿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几份报纸。
每一份报纸的头版，都是苏奇和S-17项目的报道。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手紧握成拳。
“不可能……这不可能……”
徐飞鸿的声音沙哑，透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数日前的那场大会，彻底摧毁了他的学术声誉。
现在整个医学界都在传，他徐飞鸿是个小丑，是个跳梁小丑。
而罗氏制药那边，也已经正式通知他，终止一切合作关系。
几十年的学术积累，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他恨苏奇，恨得咬牙切齿。
但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魔鬼。
“叮咚——”
门铃声响起，徐飞鸿勉强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陌生。
“徐教授，我是国际生物科技联合会的代表。”
中年男人递过一张名片，
“我们对您的遭遇深表同情，也对苏奇的所谓持保留态度。”
徐飞鸿接过名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我们希望能和您合作，对S-17项目进行更深入的……质疑和验证。”
中年男人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充满了诱惑。
“当然，我们会提供一切必要的资源和支持。”
徐飞鸿握紧了那张名片。
复仇的火焰，在他心中重新燃起。
……
一个星期后，江城中心医院。
苏奇正在办公室里，规划S-17抑制剂的临床前研究路径。
敲门声响了，急促得像是擂鼓。
“请进。”
门被猛地推开。
陈华主任几乎是撞了进来，平日里稳如泰山的他，此刻呼吸的节奏完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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