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
一封来自南城前线的加急军报,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朝堂!
“报——!陛下!大捷!王程将军于城下搦战,阵斩金军悍将哈鲁赤、秃格勒!金兵骇然退兵十里!”
传令兵激动得声音变调,跪在殿中,双手高高举起那份染着些许尘泥的军报。
“什么?!”
龙椅上,宋钦宗几乎是弹了起来,连日来因焦虑而深陷的眼窝里,此刻迸发出骇人的光芒,“连斩两将?!你再说一遍!”
“千真万确,陛下!王将军单骑出城,阵前骂战,激得金将哈鲁赤出战,仅一合,便被王将军一枪刺于马下!
随后金将秃格勒含怒出战,不到二十合,亦被王将军挑杀!金军士气尽丧,已然退兵!”
传令兵口齿伶俐,将战场情形说得清清楚楚。
“好!好!好!”
宋钦宗连说三个“好”字,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激动!
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墨纸砚都跳了一跳,脸上因极度兴奋而涨得通红,多日来的阴郁、惶恐、无力感,在这一刻被这酣畅淋漓的胜利冲刷得一干二净!
“真乃虎将!天赐虎将于朕!佑我大宋!”
皇帝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充满了力量,他环视殿内群臣,“众卿都听见了?前日斩兀术赤,或可言侥幸!今日连斩两将,阵前搦战,正面搏杀!此乃煌煌武功!实打实的实力!”
殿内文武,此刻也是哗然一片,随即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
“了不得!了不得!一合斩将,二十合再斩一员!此等勇武,闻所未闻!”
“陛下洪福!天佑大宋!得此猛将,汴梁之围有望矣!”
“王将军真乃神人也!”
即便是之前对王程火箭般蹿升心存疑虑或嫉妒的一些官员,此刻在铁一般的战功面前,也不得不收起小心思。
纷纷出列表态,歌功颂德,盛赞王程之勇,仿佛前几日那些暗地里的非议从未存在过。
枢密使李纲更是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动,他大步出班,声音洪亮如钟:“陛下!王程连战连捷,阵斩三员金军大将,此功非比寻常!
非重赏不足以酬其功,不足以励三军!前番擢升昭武校尉,已显天恩,然今日之功,更胜往昔!臣斗胆,请陛下超擢封赏,以为全军表率!”
“爱卿所言,正合朕意!”
宋钦宗用力点头,脸上兴奋的红光未退,目光灼灼,“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赏!前番赏其官爵,今日之功,朕看,当赐其爵位!”
“爵位”二字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一瞬。
大宋承平已久,非宗室、勋贵之后,或立下不世之功者,难封爵位。
尤其是对武将,限制更严。
王程虽连立大功,但出身低微,晋升已速,此刻封爵,无疑是对现有秩序的一次巨大冲击。
果然,立刻有老成持重的大臣出列劝阻。
“陛下三思!”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道,“王程虽勇,然毕竟资历尚浅,出身寒微,连番超擢已属殊恩。
爵位乃国家名器,非军功卓着、累世勋劳者不可轻授。若贸然封爵,恐……恐寒了宿将之心,亦非朝廷重器之道啊!”
“是啊,陛下,”另一位文臣附和道,“赏其官职,厚其俸禄,已是极恩。爵位之事,或可待其再立殊功,或待解围之后,再行议定,方为稳妥。”
张邦昌等人虽未直接反对,但眼神闪烁,显然也觉此举过于突兀。
宋钦宗看着这些反对的声音,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坚决。
他缓缓坐直身体,目光扫过那些反对的大臣,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寒了宿将之心?若有宿将能如王程般,于万军阵前,连斩敌酋,提振举国士气,朕一样不吝爵位!朝廷重器,正当授予此等能挽天倾、扶保社稷之臣!”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如今汴梁被围,天下震动,军民惶恐!正需树立楷模,让天下将士、亿万黎庶看到,只要肯为国家效死力,朕,绝不吝啬赏赐!
功名但在马上取!今日之王程,便是明日尔等之榜样!此非仅赏王程一人,乃是激励天下忠勇之士!”
皇帝的态度如此坚定,理由又如此充分,直指当前危局的核心,那些反对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
李纲趁机再拜:“陛下圣明!树立楷模,正当时也!”
宋钦宗不再犹豫,对拟旨的翰林学士斩钉截铁地道:“拟旨!昭武校尉、游击将军、锐健营指挥使王程,忠勇冠世,武略超群,屡挫敌锋,阵斩三酋,功勋卓着,彪炳日月!
特晋为从五品游骑将军,实领锐健营指挥使不变!加封开国男爵,食邑三百户!
赐丹书铁券,赏黄金二百两,白银千两,御马十匹,宫缎百匹!其功绩,着有司刊印成册,颁行天下,使四海皆知,我大宋有此擎天之柱!”
游骑将军!从五品!这已是中高级武官中的实权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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