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深处,荧光幽然。
“水钥在北,大泽之眼,蛟龙所眠。”
这行新浮现的字迹,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在顾青山与柳先生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北方大泽……”柳先生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若论北方有名的大泽,且与‘蛟龙’传说相关的,首推云梦大泽!古称‘云梦泽’,烟波浩渺,水网纵横,传说有蛟龙潜居,能兴云布雨。其地望正在江北,与我们此刻所在的龙泉,正是南北之隔。”
目标锁定云梦泽!
然而,如何前往却成了难题。元廷与“暗流”的追捕网恐怕仍未松懈,自龙泉北上的官道关卡必然盘查严密。
“我们或许可走水路。”柳先生思忖道,“自此东行,可至瓯江码头,搭乘前往江北的货船。水路虽慢,但人员混杂,易于隐匿,且能避开陆路诸多关隘。”
计议已定,两人不再留恋这地脉遗迹。凭借柳先生对山川地理的熟悉,他们很快找到了另一条更为隐蔽的出口,竟直接通到琉华山另一侧的山脚下。
几日跋涉,他们顺利抵达瓯江畔的一个繁忙码头。柳先生动用了一些早年行走江湖的关系,花费不少银钱,终于找到一艘即将北上的、运送龙泉青瓷与茶叶的货船。船主见多识广,只认钱财,并不多问客人来历,两人得以扮作押货的账房先生与伙计,混入了船员之中。
货船扬帆起航,顺瓯江而下,驶入浩瀚的东海,随即转而向北,沿着海岸线航行。
这是顾青山首次见识大海的辽阔。咸腥的海风,翱翔的海鸥,无边无际的蔚蓝,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开阔。然而,他并未放松警惕,与柳先生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船舱内,研究那地脉枢纽的图案,揣摩“水钥”可能的存在形式。
“水,至柔至刚,善利万物而不争。”
柳先生望着舷窗外起伏的波涛,“‘水钥’之性,恐怕非是坚硬的实体,或为液态的灵泉,或为蕴含水精的奇珠,其所在,必是水元之力最为凝聚纯净之处。”
顾青山点头,补充道:“那‘大泽之眼’,想必便是云梦泽中水元之力汇聚的核心。只是泽国茫茫,寻一眼何其艰难。”
“蛟龙所眠……”柳先生捻须沉思,“这或许并非虚指。蛟龙乃水族之长,其栖身之所,必是水脉精华所在。寻找‘水钥’,或可从探寻蛟龙传说最盛、或水文地理最为特殊之处入手。”
船行数日,风雨兼程。这一日,货船为避风浪,驶入一处名为蛟川的港湾暂泊。据船上老水手言,此地古时便有蛟龙出没的传说,因而得名。
顾青山与柳先生立于甲板,眺望这片传说之水。但见两岸山势奇崛,江流至此变得湍急深邃,水色墨绿,仿佛真有无形之物潜藏其下。
正当两人观察环境之际,顾青山敏锐地察觉到,码头上几名看似寻常的力夫,眼神却不时瞥向他们所在的货船,举止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精干。
“先生,我们似乎……又被人盯上了。”顾青山压低声音。
柳先生目光微凝,缓缓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且看他们有何动作。”
新的征途,波澜已起。这蛟川之畔,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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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蛟川泊船,疑遭监视!跟踪者是元廷鹰犬,还是“暗流”杀手?顾青山与柳先生如何应对这新的危机?
第92集《蛟川暗影》,风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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