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看着二人眼中重新燃起的战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要的不是唯唯诺诺的属下,而是能够独当一面,敢于思考,敢于竞争的猛将。
“好!有这股劲,就不怕打不赢!”刘猛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但光有斗志还不够,我需要你们将这股劲,用在刀刃上!”
他目光转向一直肃立在旁的张平:
“张平!”
“末将在!”张平立刻抱拳应声。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你麾下的骑兵吃饱喝足,然后全部散出去!”刘猛的命令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我不要求你们去厮杀,我要你们变成我的眼睛和耳朵!这鹰愁涧附近的山势、小路、水源、悬崖,所有的一切!天亮之前,我要一张完整的地形图出现在我面前!能不能做到?”
“主公放心!就算把这山给翻过来,我也给您画出来!”张平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立刻转身去集结部队。
斥候探查,虽不是他所长,但久和李雄在一起,对这些东西也学个七七八八。
刘猛的目光随即回到王铁和周仓身上,
“你们的任务,比张平更重!”
王铁和周仓心头一凛,挺直了胸膛,等待着那份沉甸甸的使命。
“我听说,翼德嘲笑你们是缩头乌龟,不敢追击?”刘猛忽然问道。
王铁的脸瞬间涨红,周仓也尴尬地低下了头。这件事,是他们心中一根刺。
“主公,我们……”
“不用解释!”刘猛摆了摆手,打断了王铁的话,“我已经派人告诉翼德,就说你们两个夸下海口,要在这里布下一个天罗地网,让他只管把猎物赶过来,你们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啊?”王铁和周仓同时愕然,没想到主公会这么说。
“他听完之后,笑了。”刘猛嘴角上扬,模仿着张飞的语气,“他说,等你们的网织好,他矛尖上的血都干了!他赌,不等褚飞燕到你们这儿,他就能取下那厮的首级!”
刘猛向前一步,逼视着二人:“现在,这场仗不只是我们和褚飞燕的仗,也是你们和翼德之间的一场较量!我问你们,你们是想让他回来之后,指着你们的鼻子嘲笑你们,还是想让他看到褚飞燕的人头时,乖乖闭上他的嘴?”
这番话,如同滚油浇入烈火,彻底点燃了二人心中的好胜之火!
王铁猛地抬头,脖子上青筋暴起:“主公!不用等他回来!此战过后,末将要亲自去问他,是他的矛快,还是我布的阵更牢!”
“没错!”周仓也吼道,“他负责冲,我们负责杀!末将定要让褚飞燕死在这里,绝不让他有机会见到张将军!”
“很好!”刘猛要的就是这股气势,“那现在就动起来!我要你们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这座营地,变成一座真正的死亡陷阱!把你们所有压箱底的本事都给我拿出来!陷坑、绊马索、滚木礌石,能用的都用上!”
“可是主公……”王铁激动之余,也道出了难处,“我军将士连番血战,早已人困马乏,要完成如此浩大的布置,只怕……”
“谁说只有你们?”刘猛大笑一声,猛地一挥手。
随着他的手势,他身后那数十骑兵之外的黑暗中,又走出一支队伍。这支队伍约有两百人,个个身强力壮,精神饱满,他们没有携带太多的兵器,反而扛着大量的绳索、铁锹、木材和装着黑乎乎粉末的陶罐。
“这些人,是从山寨各处工坊里抽调出来的能工巧匠和精锐老兵。”刘猛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他们不善冲杀,但挖坑布陷,制造机关,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从现在起,他们归你们二人调遣!人手,工具,我全都给你们带来了!如果这样还赢不了翼德,你们就自己去跟他请罪吧!”
王铁和周仓看着这支援军,看着那些远超他们想象的专业工具,眼睛都直了。他们瞬间明白,主公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矛与盾的战法!
巨大的惊喜和感动涌上心头。
“主公!”王铁和周仓再也忍不住,双双单膝跪地,声音哽咽,“我等,定不负主公厚望!”
“起来!去做事!我要在天亮时,看到一座全新的鹰愁涧!”
“是!”
二人起身,再无半分犹豫。王铁转身便开始高声呼喊,调动人手,将刘猛带来的工匠与自己的士兵混合编队。周仓则拿着一块木炭,在地上迅速勾勒着陷阱区域的划分。
整个营地,从伤兵的呻吟和战后的疲惫中,瞬间转入了一种亢奋而高效的忙碌之中。呐喊声、工具的敲击声、原木的拖拽声,响彻山谷,充满了生机与杀气。
刘猛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支队伍的军心,彻底稳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撕破了这片繁忙的景象。
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从马上摔下,甚至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踉跄着冲到刘猛面前,声音因为恐惧和急切而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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