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顾明臻的箭矢,把她之前投中的一支箭失劈成了两半。
郑和容是习武之人,当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这得要多准确的目标,厚重的力道。
校场当即出了声声惊呼,郑和音不可置信,“不可能!”
“郑小姐,承让了。”顾明臻抬头,冲赵嘉宁几人的方向一笑。
沈婧心下暗松。
郑和音咬唇,终于下定决心般,解下腰间的玉佩。
郑和容正欲阻止,就听见她说道:“……算了,去珍宝阁,挑你喜欢的,算我输的心服口服。”
“可以可以!”赵嘉宁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听说珍宝阁新出了很多发簪,可不能错过。”
赵嘉宁听到郑和音这一说,赶紧应下,怕她反口不给。
顾明臻眯着一只眼指了指她,那意思仿佛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
赵嘉宁朝她做了个鬼脸。
郑和音跺跺脚,不过一件首饰,她才不可能失了约!
珍宝阁二楼雅间有冰盆,带着丝丝凉意。跑马场的汗意瞬间被带走,取之而来的是清凉爽快。
珍宝阁是京中最大的首饰店之一,屹立多年不倒。
店里每一件首饰都是名师之作,令众贵女们趋之若鹜,得之引以为傲。
二楼的雅间是贵客之位,甫一进来,就有侍者端着那特制的甜饮进来。
晚春的风裹着不知名花香飘进来,窗户是上好的细纱坠着长串珍珠,珍珠从最上面往下渐小,显得飘逸。
好不惬意。
“怪不得都爱来这里。”顾明臻支着额头笑道。
“可不。”程以寻咬着甜饮模糊不清道。
二楼这一间是最好的,坐在桌边还能直接看到楼下的行人。
往常这一间是状元游街的最佳视角。
顾明臻吃着东西,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循着顾明臻的眼光,沈婧问道,“臻臻你在看什……嘿!”
原来,楼下正好是谢宁安在巡逻。
赵嘉宁笑道:“哎呀,谢大人现在也要日理万机风吹日晒了哈哈哈。”语气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话音未落,程以寻几人也挤着到窗边,对着顾明臻挤眉弄眼。
楼下的谢宁安仿佛头顶也有双眼睛,抬眼就看到顾明臻狡黠地冲他吐了个舌头。
他嘴唇微动,顾明臻心下一跳,虽然听不见声音,却一眼认出那是在叫她的名字。
“谢兄这是在看谁呢?”谢宁安身后传来另一个巡检史的笑声。
谢宁安收回视线,声音如春日清泉:“家人……差不多时间了,我们要去西市了。”
他转身,楼上顿时只能见着那高大的背影。
“哎哟,魂都被勾走喽!”赵嘉宁掐了掐顾明臻的瑶,却换来一声娇嗔。
“他不是良人。”
就在大家言笑间,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错愕,郑和音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连声音都跟着发颤抖:“他、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别和他在一起。”
顾明臻闻言脸色淡了下来。郑和容一脸焦急地看着妹妹,“阿音,慎言!”
顾明臻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郑小姐慎言。这是我的家事,外人无权置喙。”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郑和音像是被踩中了尾巴,声音尖锐,“你根本不知道他……”
“提醒?”赵嘉宁冷笑一声,打断道,“臻臻的家事何时轮到旁人来指手画脚?”
郑和音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反驳,脸色憋得一阵红。
郑和容赶紧打圆场,可话还没说完,郑和音已经转身跑开,因为走得急,木椅子“哗啦”一声倒了下去。
郑和容赶紧起身,行了一揖:“对不住,舍妹口无遮拦,还请诸位海涵。今日开销都记在安国公府账上,权当赔罪。”言毕,也匆匆去追郑和音。
没了东道主,又发生这么扫兴的事,众人也没了兴致,纷纷告辞。
顾明臻蔫着脑袋回到伯府,发现府里忙得鸡飞狗跳。
“到底是……一说要回来满府都跟着忙活。”
顾明臻蹙眉,随口问起一个丫鬟,“何事这般热闹?”
“秉大少夫人,老夫人说,世……是二公子来信,不日将抵京了,老夫人正吩咐收拾二公子的院子。”那丫鬟听到顾明臻这般问,一下梗住,艾艾道。
原来是世子回来了。
顾明臻闻言脚步一顿,她想起梦里的剧情,心里愈发堵了。
书里,老伯爷一直嫌弃谢宁安,临终前,硬是逼着伯爷立侄子当世子。
外人闻言,虽然偶尔也几人感慨叹息,但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
传着传着,就说谢宁安无能,是被家族厌弃的“伤仲永”。
从那之后,谢宁安更破罐破摔,与伯爷的关系也降至冰点,成了京中权贵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想到这些,顾明臻失神地望着廊下摇曳的灯笼。
明明他能力那么强,也绝不是世人眼中的废物。
可是听到别人诋毁和猜疑,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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