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臻头也不抬:“我和你们没什么话好说。”
“这……”管家一咬牙,干脆说道:“都是顾家的东西……您一个出嫁的姑娘,不好吧……”
顾明臻闻言,冷笑出声:“没记错,这些可都是我母亲购置的吧?
今日要么让我带走我的东西,要么我贴大字报,让人看看堂堂顾侍郎是怎么对待亡妻的东西的。”
顾明臻头也不抬收拾东西,管家被这话震住,嗫嚅着,想到主院的夫人没发话,终是退下。
顾明臻继续指挥众人搬运,连窗纱都不放过。
院外来来去去的下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不断。
顾明臻只当不知,直到最后一件物品装上马车,她才环顾这个空荡荡的院子,心中既痛又快意。
“夫人……”鎏苏担忧地看着她。
顾明臻深吸一口气:“走吧。”
此时正中另一个院子,丫鬟急急问道:“夫人您不阻止?这要是大人怪罪下来……”
刘宛悠慢悠悠品茶,还不忘点评到:“这茶入口甘甜在……”
“夫人!”
“怕什么,他这个人就是拎不清,谁弱谁有理。不过就是被西院那对母女迷了眼,不用管。”
而这边,顾明臻走出院门,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马车。
车帘放下的一瞬,强撑的坚强终于崩塌,泪水无声滑落。
————
这几日,京中发生一件大事,户部侍郎顾大人的出嫁长女,竟然拉着几辆马车堂而皇之回娘家搬东西。
起初,众人皆是不信,但很多人跳出来作证。
没想到这离奇事竟然是真的。
据说,第二天,就有御史在堂上参兴安伯“纵容儿媳抢夺娘家财产”,顾明臻无妇德不孝。
谢宁安在明月茶楼的二楼雅间,看着下面的闲言碎语。
冷笑一声,“哗啦”一下将窗子关上。
陆怀川正用着清茶,笑了笑,“你那岳父也真是奇怪,一会这样搞一会那样搞。”
原来,那日程御史参了兴安伯“治家不严”,端坐在金銮殿上的萧瑀好奇。
几乎在他将头转向谢运清的同时,谢运清就忍不住出口反驳,“顾家家产分配乃家事,御史台何时管起大臣家事来了?”
说完,意味深长看了顾淮一眼。
顾淮:“……”
他下意识避开,封尘已久的事不必再被揭开。
与此同时,另一位御史立马反驳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女子抢夺娘家家产,此风不可长!”
“顾卿呢?”这时,萧瑀终于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放向另一位当事人。
“虽是家事,但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女确实.……有些逾矩了。微臣回去会说她的。”
几位御史见状,忍不住扼腕甩袖,对顾淮恨铁不成钢。
程正清还想说什么,站着他身边的另一位同僚抓住他的手腕摇摇头。
而端坐台上的萧瑀也忍不住失望摇头,没好戏看了。
————
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顾明臻没有被影响,第二次照常去了工部实验的地。
那是一块特地辟出来让顾明臻和赵尚书主要负责研究“地上烟花”改良版的空地。
和工部总基地在一处。
这日,顾明臻照例来到实验地,没想到就碰上了工部侍郎屈如誉,他一见到顾明臻,就冷哼一声。
顾明臻:“……”
这位工部员外郎是出了名的古板,一直对她一个女子混迹工部很有意见。
“屈大人这是何意?”顾明臻蹲在地上捣鼓,不去看他,懒懒问道。
“哼,不过仗着一点小聪明,一点没有女子该有的样子。”
屈如誉随手将手上的一根水管甩在地上,“女子就该安分守己,相夫教子。陛下让你在这已是破例,你还不知收敛整日胡来!”
“确实,不如屈大人大聪明。”说完,头也不抬,不理他,继续干自己的事。
屈如誉什么时候被这么忽视过,何况还是顾明臻这个没有实职的女子!
果然传言没错,这女子就是娇纵扈跋。
当即气得吹胡子瞪眼,正走近准备再教育教育。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顾明臻点燃手上的一个黑乎乎圆子。
这突然的圆子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也将屈如誉吓得忍不住后退两步。
一下子,黑色的烟直接糊在他的脸上:“……”
顾明臻站起拍拍手,似乎才看到屈如誉,她拍了拍黑乎乎的手,惊讶道:“呀,屈大人,您还在这?”
说着忍不住瞪大眼睛,“哎呦不好意思!”然后拿起边上挂着的帕子,“您擦擦,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这时,一个工部主事过来,对顾明臻说道:“顾夫人你还在这呢,长乐郡主在外头找你。”
工部除了屈如誉这些古板的大人,也有很多年轻的大人,对顾明臻还是很友好。
也因此,不大爱称呼她为“谢夫人”,而是“顾夫人”。
顾明臻来基地主要也是想将新成果试完,本也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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