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才有了今日朝堂上的这一出。
之前,谢宁安下意识以为徐令婕是在平阳侯府暗桩没了的,那里早已成灰烬。
基本上也不可能找到任何一丝关于她的痕迹。
再加上舒大娘二老来到清平居后,也是从其他人暗桩受害人身边套出女儿也在其中,后来不知去向。
便也都以为在暗桩里消失。
两人伤心欲绝之下,更是一心只想报仇。
平阳侯府已灭,如何报仇?
当初负责这件事的小何大人何凛也不再被允许继续下去。
当时,所有朝臣都看得出来,陛下被平阳侯府敢在下面有一座底下阁楼被气得发怒。
这是包藏祸心做腌臜勾当,那要是哪一天看上他坐的这把椅子呢?
他越想越气。
但是,之后何凛越查出来的东西,除了让萧瑀愤怒,也确实多了一分犹疑。
太多人了。
他们不是那座暗桩的建设者,但是却是“享用者”。
如果全都有一个算一个,几乎一半。
何况……他的儿子,他很清楚自己的某个儿子才是背后真正得到最大利益的。
几经权衡,只快速把平阳侯府收拾了。
因此,舒大娘要报仇,除了暗杀皇子?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闹到朝堂。
击鼓鸣冤。
但是民告官都如此之难,何况,想向皇帝再次告一个他定下结论的案子。
天方夜谭。
闻人观当时正翻着徐大爷的腿敷药,闻言,脱口而出。
只是在舒大娘身边的谢宁安却是沉思。
顾明臻一看,就知道他又动了想要让施害者付出代价的心。
因而,此后谢宁安更加忙了。
除了上朝和去衙门,几乎脚不沾地。
换来的却是越搜越沉默。
要是往常,顾明臻也不去过问太多他的公务,这一次却是忍不住一问。
谢宁安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查到了更深一些,但是心里有点堵。”
“关于徐小姐的?”顾明臻立马想到这件事。
“嗯。”谢宁安依旧兴致不高,“她不是死在暗桩的。”
顾明臻震惊着,忍不住开口,“那是……”
谢宁安立马补充,“恭王府。”
他叹了一声,闭着眼,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亲眼看见……那里,往常都以为只是收藏品的地方,是……”
他不敢再说下去,“萧言峥比畜牲还不如。”
顾明臻这才得知,在恭王府发现一处,里面,满是白森森手。
里面有各式的,都是完美中带着“与众不同”的。
像徐大爷这种情况。
谢宁安发现这个情况,还是某次机缘巧合,看徐大爷小拇指最上方一截外凸一点,那天正好徐大爷也终于愿意开口,讲这一路走来的艰辛。
谢宁安便出口问道,“徐叔这是,也是一路过来……”受的苦吗?
谢宁安没说完,徐大爷已经领会他的意思,他摇摇头,驮着身子,哑声道,“这是我们家一直以来都有的。”
所以,谢宁安后来在恭王府,一下就联想起来。
也因此,极致的愤怒让他从恭王府出来时差点被发现,所以之后才更小心行事。
直到这一天,终于将所有可以让皇帝不得不正视如何处置这个儿子的证据收齐。
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一幕幕,顾明臻只觉得心口直痛。
蓦地真的告了御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忧起接下来的。
她之前只是因为一个梦,想要改变这一切。
对于朝堂上的事,她自问有做到任其职尽其责,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的野心。
直到这次,才发现,不去争取,什么都落不着好。
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算她再想安稳,却总有人把刀架到无辜者的脖子上,堵住前路。
她掀开帘子,冷风将她吹得更加清醒一些。
那些明知危险的人物,自己还不先将所有危害的种子埋在冬日的雪地里,那便是纵然他等待春天生根发芽。
这又何尝不是恶?
想着,她放下帘子,将桌案上的饼一个个重复着动作塞进嘴里。
直到谢宁安倒一杯清茶,宽慰道,“慢些,这些事,只要我们不倒,总能一件件解决。”
顾明臻这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已经将碟子的饼吃光。
这是她历来不爱吃的干硬点心,只是心中一焦虑,就要找事情做。
因而,想扯出一个让谢宁安安心的笑。
却发现,因为紧绷着,下唇都跟着有些僵硬,只得无奈摇摇头,“我没事。”
只是太忙,才刚回到府上,顾明臻又马不停蹄去奔向书房,整理药书。
谢宁安陪着她,没一会也有暗卫来找。
顾明臻这会沉浸在喜欢的事情里,语气轻松了些,“你快去吧,正事要紧。我这儿不打紧。”
谢宁安点点头,临出门前又回头嘱咐:,“别太伤神,我尽快回来。”
顾明臻无奈点点头,“知道啦。”
之后,等整理完,正换上一身舒适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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