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
谢笙还不甘心想要继续追问,“那嫂嫂在朝堂……”
顾明臻已经温和再次开口,只是带着一丝疏离,“妹妹如今有了身子,更要多舒心些。”
言外之意,不便告知。
只是,也不知道这话怎么挑动了谢笙的神经。
听了这话,谢笙眼圈顿时有些泛酸。
但是她没有哭出来。
见状,顾明臻心下一突,所有其他要堵了她拉拢的话说不出口。
窗外又飘起一阵风,因为两人都没带丫鬟进来,顾明臻怕谢笙冷着,正准备起身关窗。
谢笙却开口,这次声音没有了刚刚的清脆,“嫂嫂,不用了。我也该回去了。”
谢笙离开时,顾明臻也跟着到了门口,目送她离开。
直到谢笙离开后,顾明臻还是觉得心绪纷乱,她倚在前院的一棵树干上,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树干上划拉。
不多久又听到一丝动静。
顾明臻抬首,原来是宁思回来了。
“母亲。”她站直身子,只不过打小就是宁思看着长大,宁思一下就看出她的恹恹。
故而,也只是道:“下午可是没事?不如来明安堂,中午一起用膳。”
顾明臻正需要排遣,闻言便应道,“好。”
两人用过午膳,许久,顾明臻犹豫着,终于开口问出想问的疑惑。
“母亲,陛下为何……独独对二殿下如此……?”
顾明臻还想找个词形容萧瑀对萧言岷的态度。
实在找不到,只得无奈一笑。
宁思也跟着一笑。
她知道顾明臻想要表达什么,遂开口,“想问为什么陛下对信王不喜?”
顾明臻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提起这件事,宁思将手拢了拢,语气带着几丝怅惘。
“这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那时我还在宫中,”宁思边说着,边弄着茶具,“宁王出生时,先帝极为喜爱。我也经常去抱他玩。”
“那时,陛下的准太子妃婚前暴毙,东宫两位侧妃,也就是宁王生母窦侧妃和信王生母李侧妃,家世相当,暗中较着劲,都想先生下皇长孙,好被扶正。
李侧妃家世略胜,大家都觉得希望更大。”
“不久,窦侧妃真的怀孕了,李侧妃却一直没怀上,至于皇后,你也知道的,她当时只是良娣。”
听到这里,顾明臻也还算隐隐知道,但是她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因此这是拖着下巴,点点头,继续听宁思讲。
“那个位置太诱人了,往往总是很多皇子你死我活,当年也是。
当时还有一个能力不输陛下的皇子,是二皇子,谁也没想到,李家倒戈到了他那边。
他们奋死一博,造反了。
这一举动给了陛下致命一击,险些万劫不复。”
顾明臻出生时,当今陛下已经登基。
这些陈年旧事,也已经翻篇了,鲜少人提。
顾淮也是陛下登基后才入朝,父母都不是京中人,她更是几乎没听长辈讲这些。
“后来风波平息,李家自然被清算,先帝原是想赐死李侧妃,但她有孕了。没多久又……发生了我的事。”
说到这里,宁思低下头。
短短两年,什么都翻天覆地。
“如今你在朝堂,多知晓些也好。”翻开话匣子,宁思也忍不住讲起那些封尘的过往。
她一边冲着茶,一边缓缓道:
“两年后,陛下登基,李侧妃被封了嫔位,再没有恩宠。
这两年里,窦侧妃被扶正了。但是你也看到,最后成为皇后的是皇后,窦妃只封为德妃。”
“为什么?”顾明臻下意识脱口而出,她知道这些往事,但是很多内情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陛下登基后,关于那些潜邸的事好多讳莫如深。
宁思这会已经不如刚刚语气平和,语气微顿,带着复杂,
“陛下登基前夕,又是一阵动乱,窦妃的父亲在前线早早去世,军中群龙无首一时动荡,朱郢稳住前线,立下大功,所以,皇后成为皇后。”
说着,宁思长吁一口气,将制好的一杯茶推到顾明臻面前。
顾明臻才发现自己听得入神,手指微凉也没发现。
她不客气地扶住茶盏,茶的热缓缓暖了手。
然后她看到对面,宁思说完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剩下的,不用她说,顾明臻也知道了。
太子妃成为普通嫔妃,良娣成为皇后。
太子妃的难堪可想而知。
但是对于皇帝来说,应该是无所谓的吧。
顾明臻想起之前知道的事,这个时候,宁思已经不是公主。
按照时间来看,皇帝已经看上了这个曾经的皇妹了。
皇后随权力而择。
其他的,陛下无所谓。
果然,接下来,就听宁思继续讲,“他不知道,女人天地只有后宫时,处在哪个位置,有多重要。
曾经的高低位置互换,宫人拜高踩低,加上皇后对窦德妃针对,以至于她不久,就郁郁而终。”
顾明臻闭了闭眼,她也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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