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这款APP投入了巨额资金进行营销。广告、电视、网络全覆盖,请本国的顶流明星代言。便民贷如名所示,锁定的人群就是普通民众。
宣传口号喊得震天响:零利率、秒到账、无信用审核!
但是背后隐藏的综合费用高的吓死人,真算下来,化年成本能把人最后一滴血都榨干。他们还接受非常规的抵押品,比如:未来工资账户自动扣款授权,土地、房屋,他们都敢要。
然后虚高的评估这些抵押品的价值。
等你还不上了?好啊。
他们“贴心”地推荐“借新还旧”方案,利息雪球越滚越大。在将近三年的时间里,这玩意儿像病毒一样传遍了全国,多少普通家庭被拖进无底洞。
这小畜生在幕后把这些烂账债权打包,做成名为“便捷收益凭证”的金融产品。转手就卖给了法拉维亚国内其他银行、投资基金,连部分国有机构都中招。
这一下,整个金融体系被拖下水,风险迅速蔓延。
最后的结果?民众的积蓄被掏空,生活成本激增,连生活必需品的价格都被卖到天价。多家银行被国际信用评级机构判风险极高,民众开始挤兑银行,银行现金迅速枯竭。
然后这小兔崽子还没完,和大型的国际银行下注赌法拉维亚的货币暴跌。再继续搅混水,在法拉维亚渲染恐慌,进行最后的收割。
最终法拉维亚的外汇储备耗尽,金融系统彻底瘫痪,信用体系崩了,贸易停滞,失业率和犯罪率飙升,一个国家,经济硬生生被他干倒退二十年。
短短三年,吸着无数人的血,完成了数百亿的原始积累。
霍凛看着这份“投名状”,脸色越来越差。
这时,霍疏林开口了:“什么时候想到这一步的?”
“蒋昭走的那天。”霍渊腰背挺的笔直,一米九的身高跪在地上丝毫不显狼狈。
霍疏林眼里带着失望,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声音发颤:“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达到目的不就好了?”霍渊依旧一副不卑不亢无所谓的模样。
霍疏林彻底动了气,乌木拐杖砸的地面“咚咚”震响,怒目圆睁:“这是断根!这是绝户!短短几年你榨干了一个国家!你这样断人家万民的生路,不留一丝余地,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霍渊!你会遭报应的!”
霍凛始终冷眼旁观,看着老爷子一杖一杖打在霍渊身上。那小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他越是这样,霍凛心里那团火就烧得越旺。
不然把那蒋家的姑娘抓回来算了,再让这疯子继续下去,霍家早晚得出个反社会的畸形种,整天干点子违背道德法律的事儿。
“你出国吧。”霍凛突然来一句。
霍疏林动手,这会儿正累的喘不上气:“不行!你给我好好在国内待着!哪怕你这辈子废了,也得给我当个遵纪守法的普通人!”
霍凛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包括自己爹。尊敬是有的,但儿子他得自己管。
他走过去抬脚踢了踢霍渊,不耐道:“起来。”说完就往外走,还给他爹补了一句,“老爷子,您要是还想后继有人,就别妨碍我管儿子。”
两人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老宅东南角的观景长廊。
“那丫头考上国立美院,我见过她了。”霍凛点了支烟,倚在廊柱边。
霍渊毫无情绪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眸光闪动,向前探了半步。
霍凛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继续说:“她最近投了一个奖,没过。我看见她的时候,正蹲路边儿啃包子呢。”
这是霍渊将近三年里,第一次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蒋昭的消息。
去年收到霍肆发来,蒋昭和一个男生一起说说笑笑在学校门口吃饭的照片后,霍渊跑去环山赛道飙了一晚上,之后浑浑噩噩了一个月,之后一年,一直到现在,都没敢看霍肆发来的照片。
他时常做梦,耳边蒋昭常说:阿渊我会永远陪着你。
睁开眼后,他又恨,恨蒋昭背叛了她的誓言。
但他又害怕,害怕蒋昭把他丢下。
“不用怕老爷子再对蒋家下手。当年他就是给蒋家一个警告,后来项目还是带他们玩了么。”
霍凛弹了弹烟灰,站累了就坐在石凳上,指腹一下下地敲着桌面:“昭昭那个姐,上次被退赛是你奶的杰作,后来也重新复审了。”他重新看向站在面前的霍渊身上,“霍渊,任何人都没被耽误。连昭昭都考上学了,你这个结,到底要拧到什么时候?”
“你出国吧,国内容不下你这尊佛。出去闹个痛快再给老子滚回来。”一支烟吸完,按灭了烟头丢在烟灰缸里,“但底线给我守住了。”
“不然我亲自给那小胖妞介绍结婚对象。”霍凛丢下这句话就潇洒离开了。
霍渊孤零零的站在长廊内,冬日的阳光白得刺眼,却照不亮他心中的荒芜。
霍疏林还坐在议事厅,在没人的时刻,他才敢放松背脊,看着桌上的文件,自言自语着:“杀伐太重,终究不是长久之道,猎食的猛虎,亦知不可屠尽羔羊。不学会留余和敬畏,迟早遭报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