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拆开那个信封,往外倒,滑出了几张照片和一张纸。
她先被照片吸引了注意。
最上面的照片很模糊,黑压压的一片,上面是个男人,那人侧身对着镜头站,下身围着白色浴巾,裸着上半身,正在看手机。
手机冷色的屏幕光也没把人脸照的很清楚,只能勉强看清嘴部到下颌的轮廓。照片上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像是被手机上的东西吸引了。
后面几张是男人或仰靠在沙发上,或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没有一张能看清脸的。
蒋昭莫名觉得不适,因为这些角度是偷拍。
她最后才打开那张纸。
“我见过他最狰狞的样子……”第一句话蒋昭喃喃念出,眉头皱的更紧,感觉手指凉了半截。
纸上字体忽大忽小,结构凌乱,有些地方因为过度用力纸都被扎透了,是第一人称。
我和他一起在私人小岛上。
我们一起挨饿,一起挨打。
一起被惩罚。
我救了他。
他后来也救了我。
他爱我,保护我不受伤害。
他爱我,给我钱。
他爱我,爱到不许我出门。
你的连衣裙他给我买了一模一样的,真好看。
我穿上,他亲手撕开。
蒋昭捏着纸,眉头绷得死紧,脊背发凉,像是被什么躲在暗处的东西盯上了。
她猛地扭头,重新看向那些照片。
她又不瞎,画了这么多年霍渊,那若隐若现的鼻尖到嘴巴连同下颌喉结,想认不出来都难。
但是蒋昭又想起订婚宴那天,栀子的心思。她甩了甩头,暗骂自己总是脑洞大开胡思乱想,荒谬的没边儿了。
都和他结婚了,因为几张看不清脸的照片和几句疯话,就去怀疑他?
可是心跳却失了节奏一样,“咚咚”撞着胸腔。
一股热流毫无预兆地涌出鼻腔,一滴一滴的坠到那张男人围着浴巾的照片上。
“昭昭,你在干什么?”
霍渊端着托盘走进来,一眼就看见她满下巴都是血的样子,瞳孔骤缩。
蒋昭看到他心下一惊,下意识不想让他看到这些东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股脑把东西全塞回原箱子里。
鼻子里的血流的更欢,从鼻子延伸到下巴颏到脖子,全是。
“哐啷”一声,他把托盘往桌子上一丢,上面的餐食也洒了。
“昭昭!”霍渊几步冲过来,神色暗沉,快速抽了几张纸巾堵到她的鼻前,满目焦急声音都隐隐发颤,“怎么了,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蒋昭摇了摇头:“没……没事。”站起来就往盥洗室小跑,血顺着下巴滴了一路。
清洗的时候,蒋昭撩起袖子,发现手肘上有几块青紫色的瘀斑,很显眼。
是胖虎?
蒋昭默默想着。
阿渊有咬她胳膊吗?
还是胖虎?那得是用了多大力气扒拉她,给她肉都碰的青紫。
好不容易才止住血。
蒋昭从镜中看到霍渊就靠在门框上,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阴沉的吓人。
不知为什么,蒋昭莫名心虚,低下了头避开他的视线。
“一会儿让维德尔给你做个检查,家里忌辛辣刺激一个月。”
霍渊扯着人往外走,声音听不出情绪,平常最爱和霍渊抬杠的蒋昭,直觉性的没开口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餐就是很清淡的清粥小菜,连海鲜粥都不是了,是小米莲子粥。吃到嘴里,蒋昭觉得能淡出鸟来。
因为流鼻血把思路打断,蒋昭晚饭后又因为那个包裹的事,心神不宁
次日,则彻底郁闷了。
早上是银耳莲子粥、清炒小白菜、白水煮蛋,她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叉烧包,怨气冲天:“没天理啊,刚结婚一天就不让我吃饱!苍天啊!大地啊!谁来给我评评理啊!”
霍渊抬了抬眼皮,没理她。
蒋昭见他没反应,站起来,一脸殷勤的小碎步走到他身边,虚虚握拳垂了垂霍渊的肩,声音甜的发腻,撒娇道:“老公~人家能不能申请中午来一份,清淡版的毛血旺呀~昨天采购了新鲜的毛肚,人家可想可想吃了~”
闻言,霍渊心里乐了,但面上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知道她在装,他完全没有抵抗力,就吃这套。
总算知道平时胖虎只是哼哼唧唧两声,他家宝贝就心疼的什么似的,一路小跑过去对着那该死的狗又亲又抱是什么感觉了。
不行,不能心软。
想到她昨天流这么多血,心又硬了起来。晚上睡觉还心有余悸,隔两个小时就要开灯看看她的状态。
“你坚持一周不吃辣,下周让管家请一个川菜厨师。”霍渊板着脸,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
蒋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
切,我自己都会做菜吃,谁稀罕!
“哼!”蒋昭甩头,气哼哼的回到座位。把叉烧包当成霍渊,恶狠狠地嚼着。
霍渊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慢条斯理的享受完自己的早餐,优雅的擦拭着嘴角,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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